牯岭街宿记

牯岭宿记(没写完山路弯弯曲曲。前方左弯道还没有过,右岔已经过来了,让人绝望的认为这曲折无穷无尽,肚子里翻江倒海,思绪如麻。我且强忍着胸膛内的难受。过了个大牌坊底下,穿过隧道下了车就立马找到了厕所,还没到门口,直接在楼梯边儿,对着下边儿的绿化一阵呕吐。之后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到了牯岭镇了,山上怪凉快的,着实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步子欢脱了不少呢。街上来往人很多,多是抱着团走,不像我们一个体散户,其实上山也是被山上人邀请来玩一天。西婆她姐姐在山上租了两个月房子避暑,花了2万块呢。房子临着主干道的都是西洋式的房子,倒像处欧洲的风情小镇,只不过住这儿的都是中国人。这个也是有历史渊源的,毕竟初次在这里建造的也都是些外国人。起伏山峦之间抱团分布的铁皮红屋顶,色彩明艳在一丛绿蔟中顿时明显,我们去这儿的地下菜市场买些蔬菜来那户人家,也就是我西婆她姐姐家,因为她们没有准备什么菜可做。牯岭的主街宽阔,有时会驶来几辆车,多是人在随意的横行,绿荫把脚下的路都铺满了凉影,这一点阳光都难得从夹缝中艰难滴落。这条长街坐落许多人家,店铺是整齐的沿街条状分布。店里日用品的什么东西都比山下平均贵两块钱或者更多,只有肯德基还是一般市面价格,所以我花钱必须得小心点儿。到了大主街街尾,进入一处行政公馆,步行一条较陡的泥坡,路过庐山旅游法院,又左转直入才到这户人家,这里像是农村景象。或者本就是农民家里吧。一路之隔,天差地别,但这里紧致比这之外的地方多了种自然,少了种商业气。这乱石梯子崎岖破碎,有不少落下来的海棠花铺在上面。头顶的花还有不少呢,那阳光也一阶一阶的流淌下来。这屋子表面走简约风。但就这么立在山里就有了灵气。路上奔波浮躁的心霎时平静下来。迎门来是一个阿婆,想必是西婆姐姐,我该叫声阿婆的。还有个老公公带着孙女在客厅玩,有个阿姨在整理床铺,客厅对着一座山头,阳光扑通一下子充满着房间,阳光明亮温柔的把心边儿都染酥了一层,阿婆跟我西公亲爹唠了一会儿,我去斜对着厨房的床铺看了一下,隐约闻见一股檀香味儿,果然在老衣柜上发现了一盒未燃尽的碎檀香,居然在右边还支个帐篷,我赶忙下身去躺了一会儿,阿姨过来说这个是他与那个小孙女儿晚上睡的地方,我听罢,也就乖乖出来了。我把这个屋子仔细瞧了一遍,哪哪都让人欢喜,这屋子一尘不染,好是干净,在地上打滚都没什么,但我没有打滚。我是想说一下这里的厕所。过了客厅后洗衣间的道,便看见了,厕所就在那边,在玻璃门儿后面。天花板那边铺的是乳白色的瓷片儿,底下都是青白色的。小窗正对着那边的山头。那么边洗澡的时候还可以看到那边的风景。实在是让人羡慕。处处观览完之后,我就找了一张床铺坐下,给沼茫发了信息过去。沼茫吗,她是五班的学生,来文学社认我做老师(不敢当)。这"西城皓月"的社名也是她给取的。她一到有假多。就多待在庐山上,毕竟她家全部亲戚十有八九都住在庐山上,只剩下她这一支住在山下,我说她是"庐山贵族",她也笑着应了。他现在在山上呆了一周,如今还在,我想约她出来玩儿,也找她约做我们的导游,其实家父都知道怎么走,只是我就想约她走。她可激动坏了,一连几个电话过来问我,但我也不知道接着他们会做什么安排,叫她莫心急。但她肯定急的,因为她家在我这边反方向,中间隔着一整条牯岭长街,最后我们是约着下午一点半见面。午饭准备忙忙碌碌的安排上了。两个男人亲自上阵,家父是烹饪好能手,居然在山下也带了不少卤菜上来,但这并不限制他的厨艺展示。门口左处是个小阳台,阿姨把桌子搬出来,安排上椅子碗筷。此刻阳光正好,不时有习习微风。阳台外的毛竹黄绿叠影,风一过,便分不清谁是谁非了。远山孤零零伫在那儿,披上了绿意翠绣,佯装高贵。菜一道道上来了,炒土豆丝,番茄煮的麻婆豆腐还有毛豆花生。卤菜有卤翅与夫妻肺片,另外有一锅紫菜蛋汤。上桌吧,阿姨又把一箱青岛啤酒抬了过来。这老爷子七老八十,人老当益壮啊。男人有男人的话,阿姨跟我们聊起来了。感情她打算去山上露宿的,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会有帐篷。不是颈肩上长了一个脓,晒不得光便过来住了。我觉得她与这家总是亲戚关系,具体的不清楚。卤菜非常有味儿,几口下来饭都吃得差不多了。糊地抬眼望望四周,中午了,山掀开白雾薄纱纵情裸露着。阳光下的我因为没用啤酒浇灭的炽热感觉焦虑,便早些撤退了。下午的安排还没有出来,我有点感觉无所事事,去了梯子间的洗手池洗手。说是庐山上水干净,可以生饮,我打开龙头向嘴中一浇,确实清凉可口,与众不同,忍不住多来了几口。结果我爹说刚才这么说是忽悠我的,我似乎被这人忽悠惯了,心底掠过了一丝愤恨,但这真的与市区喝的生水不一样,也许真的是水质好,也许是心境与认识不同什么的,一点点心绪从了那点点滴滴的垂珠,不了了之了…稍坐片刻歇息,我们便出来了。先说下沼茫的情况,这个庐山原生贵族暑假在庐山上一般是天天在图书馆画速写的。它所处的地方位于西边儿,我在东边儿,中间相隔之长,可想而知。我与她约好在庐山宾馆那儿集合。之后我随着家里人一同前去。走下那铺满花的石梯,又走过一个陡坡,一条条曲折,出了这个区域,是个丁字路,右手边儿是旅游局,左手是伊斯兰餐馆,楼上便是伊斯兰教堂,正前方便是牯岭长街,我看见这街上许多特产店,从烘焙坊,到茶品店,小超市,伴手礼的比比皆是,大小相异的饭馆中夹杂书店,快餐店,咖啡馆等。实际上我们却是走了下坡的道路。那绿树你牵着我我拉着你,尽抱成团。有两排整齐分布的悬铃木,从下坡顶一直延锦燃烧至底绿焰浩浩荡荡淹没山顶,道路边的树像是酒店大堂的服务生一个个在鞠躬,光影透过他们的叶子铺就开来,有些像是随意洒在地上像滩水,有的像直接铺在地上像毯子,抬头看看又闻闻,真是云朗气清,惠风和畅。风迎过来的清凉抚过心中的浮热,吻上一点清爽。穿梭在葱葱绿叶间,恍惚间可以看见这爽快清凉的绿风,就像条山溪随地势宛转折流。路过一家咖啡馆,叫花径时光。是一座西式的大庭院,里面看着与城里无异,只有立在外面的座椅,与花草树木相依交缠,才真叫时光悠闲的走了。牯岭上处处深绿,绿的沁人,似润玉,似美翠。透出来的光明明幽幽地在心底铺下一层柔巾,叫清凉一路伴你走下去。远山不时觉冷,裹上一层云被子,热时就单披着薄雾纱,时光之流,川流不息,从容不迫,看见远近阳光更明亮了,躲在云里绿里的房子浮出水面。红瓦紧密分布,错落无杂,停下脚步看,真的多希望自己能拥有那样一处房子。诗酒泼茶,田园牧歌,想必那是颐养天年的好时候。走过无人的别墅,无人的幼儿园滑梯,走过人数极少的校园,抬头看见湖波柔情的摇荡,发现远山变近路途更远,而目的地在那里等的人将至,再下一步一起向前去。仲夏,庐山顶上到了中午也热得促气,便更难想象待在市区又是怎样的折磨。如琴湖,如这世上的湖一样,有阳光汹汹泻流下来便会抬起发亮的金脂在水面招招浮动,闪光明灭,就是所谓波光粼粼也。但如琴湖感觉就是不一样,都说是风吹皱了一面镜水,如琴湖似是水面有天生的网格,方正又规矩。风姑娘似是玩得一手好琴,纤柔葱根轻捻慢拢,湖面上乍时琴弦四动,白云依依就是她的纱袖半卷,粼粼湖光奏响半章高山流水。那水的眼波,如伊人的身姿婀娜,那等待岁月中苍老颓唐的庐山饭店,有湘夫人在它的面容上起草着众伊人的流动浮世绘。我与家父以及西公坐下一处渔台的树荫下,就在饭店正门口。正前方那山包低下身饮水。突然在我右边的路上有人叫我的名字,沼茫来了。她今天这一身黄白格子衫甚是好看,站远处看上去身子似融到阳光里去了。我想她是奇怪的纯真,她是个坚持原镜头自拍的女孩,可是少数派了。今年春天她在南山公园拍了写真,原镜头下的她自然大气,风韵十足,有盛唐遗风,我也专门为她题了诗:赠沼茫游春兮佳人,黯胭脂兮映山红。四月兮回顾,花起裳兮南山葱。乍天水兮惊鸿舞,仰腴容兮桃花出。长问己兮时何在?彼相知兮又一年。

她很是热情,也是个自来熟的性格,立马和两个老的攀谈起来,我见她背着速写包,有点暗暗担心自己的作业。她向我诉苦,她跑了一整条街,花了二十多分钟,起码要掉两斤肉。我还真是惭愧,还是让她作我们的免费导游没给她准备瓶水。我们接下来跟着她走向如琴湖更深处,也是最美的湖心那片地方,之后入锦绣谷探仙人洞去。我们没有伞,太阳烈烈地,我们没有伞。湖边道上草长莺飞,真是应了"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理,我们地理老师常用这句表现海拔对气温的影响。叶子绿的鲜艳如滴闪着水灵,花开的粉扑扑正娇滴滴的融融着暖色。到了一处人多的观赏台,我们停了下来。沼茫虽是庐山贵族,但对于牯岭街这头牛怎么来了也是一无所知。所以路上她请教了我。我记得在《慧远大师的故事》中有一篇讲这牛的,相传庐山有一头偷看仙人修习而得道的牛妖,嫉妒因私自降雨触犯天条而被囚禁乌龙潭下却日日受百姓供奉的乌龙王,所以私下约龙王斗法。这时龙王找东林寺的慧远大师求助,而慧远大师找山神罗汉前来为龙王护法。斗法当天,牛妖败,心不甘,欲纠缠,适时山神出手,一掌把牛妖变化为石像,于是便有了这石牛,但现在这街上的石牛是后人修的象征性建筑,原石在修公路时给炸为烟灰了。庐山上神迹许多,像走向如琴湖下坡有处飞来石,还有掷笔峰与仙人洞等皆有神本。现今似乎只有这浪涛滚滚的翻山行云还在为今人演绎活的神迹。庐山脚下的东西二林也仙气十足。西林寺有苏东坡《题西林壁》留名于世,东林寺以东晋高僧慧远大师为祖师,祖师在此开辟佛教重派净土宗,并留下"虎溪三笑"之美谈等,内文殊塔敬供佛真事舍利,聪明泉因众掷币早已封囗…众多传说,想必定引君留饮匡庐云雾茗兩盏还不休。上次游东林,特有篇游记,日后更,有诗存。记某日大雨重墨添清云际开,山笔洗卧水龙排。江城倒浪掀乌盖,湖巷推波搅浊苔。乱风摧荫挥雾霭,错叶切枝醒尘霾。飞鸟初现辉虹赤,天地一新复千帆。游东林寺步入东林寺,始知云海深君子若善谷,金佛亦能臣仰观文殊塔,俯叹远公坟虎溪有千载,不负归来人我们到了一处花园门口,门栏漆红,有白墙围着,而里面的绿植哔啦啦沸腾出来了。从墙根到中心花坛,红一块,紫一块,白一块,一个个直着脸看你,哈着腰在盈盈的笑。甩出两片叶子伸长了采光的手。花园里只有这花花草草的大漩涡,漩涡荡着浪花,浪花又随着风在飘,说不准额前马上会下阵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一片片都嵌着香气袭过来了。而我们等不到大雪来,便匆匆离开了。(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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