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乱了,牛爱国再仔细想,自己心乱之时,原来并不适合找熟人,还是跟不熟的人在一起自在些。。。”
初次读的时候,就对这一段印象深刻,千里奔波去见一个自认为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舟车劳顿数天,马上见到人了,却在村边独自坐了一夜又回去了。。。
牛爱国因为心里有事放不下,又理不出个头绪,感觉心里很乱,又对居地伤了心,于是想着离开一段时间,想到了以前的战友杜青海,于是千里奔波投奔杜青海;但是马上就要见到杜青海时,感觉心里更乱了,意识到自己可能时找错了地方,于是,就在村外河边坐了一夜,半夜渴了,就捧起河水喝了一肚,翌日一早,原路折回,去找另外一个朋友,折腾两三天,到了临汾,心里仍然混乱,知道临汾也不是自己的存身之处。。。然后再次奔赴赶着去见另外一个朋友,半道中途,突然觉得心里不乱了,于是就地安顿了下来,慢慢开始了自己的营生。
熟人是解决不了自己心里的乱的。
牛爱国为了平息自己的心乱,汽车火车的往返奔波在几个自以为很好的朋友之间,只是为了找到一个能够好好一起说说话,缓解心里的乱,因为此前的经验和记忆里,每每那样的时候,说说话,心里就不乱了。但是,记忆是有偏差的,人在自己心里乱的时候,总是会想到某地某人,彼时彼境曾经的好,就会被放大,会一直以为只要到了那里,只要见到了那位朋友,一切似乎就都可以解决了。但是,如果一个人自己心里有事解不开,又怎么能寄望于他人呢?相反,心乱的时候还真是不能跟熟人在一起,因为对熟人可能的依赖和寄托,也因为在脆弱的时候容易轻易的展示自己的无奈和不堪,展示的多了,就成了倾倒情绪,自己倒完了觉得轻松了,而熟人呢,或者以自己的理解转述成了笑话,或者自己慢慢消化,总是不妥的,次数多了,也便成了负担。尤其是每个人真正亲近的朋友也没那么几个。你展示的可能只是你当下的一个面相,而熟人会加上一直以来对你的了解而理解,他可能会认为这就是你的整体,以面定体,定然偏差,若你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偏差,于是就有了罅隙和误会,如此,这个熟人也便渐渐疏远了。
环境呢?换个地方?人在心乱的时候总想着出去走走,或者离开当下的环境,以为心安在远处。
一直念念不忘说想去外伶仃岛呆上几天,就是这样的记忆经验,因为在之前,心里最烦最乱的时候,曾经在那里呆过两次,然后就心安了。其实这也是典型的记忆偏差,问题若不解决,天涯海角也还是自己。暂时的抽离只能是一时的忘记,为了忘记而制造的忘记,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千山万水之后,在路上的新问题替代了旧烦恼,回头再看,乱也就是不是个乱了,说清楚了,也就是个见识提升格局的问题。牛爱国从千里之外到千里之外再折返,突然就在临汾觉得心里不乱了,豁然开朗,于是,开始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结识并不太熟的人,然后,从前有了割舍,不再想了,心里也就不在乱了,心里不乱了就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呆下去的地方,其实,这就是跟从前做了一次相对彻底的割舍,一切从头再来重新开始,此前的烦乱也就不是烦乱了。如果可以割舍,在哪里似乎都可以重新开始吧。
自己心乱之时,并不适合跟熟人呆在一起,跟不熟的人在一起反而少了负担;可以去不熟悉的环境,换个环境,暂时的出离也许可以找到心安的理由。
此心安处是吾乡,心才是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