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公元二零一八年八月二日,也是在ICU的第二天,也是即将离开ICU的倒数第二十九天。昨天早上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终于老总把我们领了进去。
我被分在一个师姐麾下,初见时,她精致的外貌和迷人的笑容让我误以为她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规培生或研究生,可她竟然是一个进修医生,再次感叹保养对于人的重要性。尤其是她说话时的自信、幽默与洒脱,让我彻底被圈。
她管5床,所以我也跟着管5床。由于上一个5床在我来之前出院了,下一个5床还没来,所以我们没有病人。
唐世荣是和我一起轮转ICU的,之前我们在三腺外轮转时是一个组的战友,所以我们很快又再次打成一片。由于我们没有病人也不熟悉高大上的ICU的运作,所以就这里坐坐那里站站,东翻西瞧。久了,便觉得与周围各位老司机繁忙的状态格格不入,显得扎眼,所以我们便找了个无人之所——更衣室的柜子里,默默地看着执医,摆着龙门阵,鼓捣着手机。
期间唐世荣给我拍了一张ICU的定妆照,如下
别人的照片就不发了,要尊重他人隐私(我怎么可能让高颜值的男人出现在我的朋友圈,哼)
一天就这么过了,不过还是有做事的,贴了几张化验单,管6床的师姐下夜休了,我们是互助组,所以我和师姐还处理了6床的事情。说起夜休,我也挺兴奋的,毕竟我还没下过夜休。
第二天早早起床,生怕迟到了,因为据说ICU迟到后果很严重。早上交班时,师姐交了几个病情,都听不懂,查房我也不知所云。前几天去世了一个病人,这几天讨论了好几次,还收了一个爆发性心肌炎的患者,只有二十一岁,天天讨论,他们说的呼吸机的sim模式,体外循环机ecolo,什么什么的都不懂。
师姐昨天值班,今天下夜休,5床又是空着的,所以好担心5床收病人怎么办,还好大家都很友善,师姐(但)又特意和管6床的师姐(王)做了交接——把我交给了她。如此,我也心安了一些。
所以今天早上我又贴了几张化验单,和王师姐一起处理了6床的些许事情,然后又跑到我那个更衣室的柜子里,默默地看着执医,摆着龙门阵,鼓捣着手机。
上午又讨论了那个爆发性心肌炎的患者,老大们都讨论得很认真,因为他们说的内容我听不懂。但最后有句话我听懂了——活下来的几率很低。
讨论完就是十二点了,看了一眼5床,还是空的,希望一直空着,希望大家都爱惜自己来之不易的身体,这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得来的,普天之下,只此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