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冷的一个星期
在西部乡间这是常有的事
不曾再到海边去过
从庭院往外眺望
仍能看见大海的掀腾
狂浪冲击岩岬尽头的灯塔
涌向倾斜的灰白沙滩
鸥鸟也都飞进陆地来了
它们鸣叫,在屋上盘旋
只有东厢房,外面是玫瑰园
才听不到海的骚扰
白天,也难于尽然的
一望见海,心就乱
就想起从前,另座海滨弃屋
船艇模型桅杆间的蜘蛛网
瓷器上的青灰霉斑
床垫被硕鼠咬出的破洞
密雨打着屋顶铁皮的繁音
发生在这间小屋的许多事
说不得,不能让人知道
那时的天气也常会连日阴冷
海鸥飞鸣于屋子的上空
事情发生了,又发生
说不得的,除非记忆
记忆就像滚滚浪潮
撞上海湾里的礁石激出巨响
记忆的巨响人们是听不到的
脸上波澜不惊 内心石破天惊 记忆有时候连自己都说不得 连自己都要躲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