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不归

式微,式微,胡不归?

式微,式微,何以归?

肩倚斗米,躬以为行。

是为乎中露!是为乎泥中!

日前读到《国风·邶风·式微》的一段,觉得蛮有意思,忍不住摘取字句若干,又加入字句若干,匆匆堆就。窃以为二三不类,四五不若。甚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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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闻孟姜女跑到长城工地,看着层层垒起的砖垛,遍寻不着杞梁,又闻其染疫病而亡,被砌于墙内,是不是也终于崩溃,恸哭不已,“郎君,郎君,胡不归,胡不归?”,

看三国历史的时候,一直觉得曹孟德迎蔡文姬回归中原的动机不纯。汉末大乱,蔡文姬流落塞外,在逃难中被匈奴所掳,后来与左贤王结成夫妻,还生了两个儿女。十二年后,曹阿满平定了中原,复与匈奴修好,更派使节用重金赎回文姬。此时曹操之所为,更像是以文姬为由头,利用蔡邕的影响力交好士林阶层,稳固他的统治。当蔡文姬写下那首千古闻名的著名长诗《胡笳十八拍》,无时不刻思念故土,又难舍她的胡地骨血,涕泣哀婉,闻者动容。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离乱之下,普通人何有安舍?可怜她遗留北地的胡人儿女怕是读到这首长诗,会不会也是遥望中原,轻轻呼唤,“阿母,胡不归?”,“阿母,胡不归?”

胡不归也可以是人名。江湖百晓生作《兵器谱》,其中排行第一的天机老人曾说过,有两人的功夫他推测不出深浅,其一是小李探花李寻欢,其二就是胡不归。并评价说胡不归功夫是真高,疯却是装疯。这家伙性格无拘无束,有恩必还,剑法精奇、妙到毫巅,武功和“小李飞刀”李寻欢相若。他本是个身材魁伟,相貌俊美的男子,却易容成一个酒糟鼻子的黄脸汉子,说话做事故意疯疯癫癫,喜怒无常,颠三倒四,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样子,人送外号“胡疯子”。当年读这部小说的时候反而更喜欢这家伙,有点烦小李飞刀那似断不断的莲藕性子,犹豫曲折,恁地不爽利。不过有这样一个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还真是幸运。(如此评价,老古会不会扔一个酒瓶子过来?)

而任我行与令狐冲某次夜谈论道,什么是江湖,嚣张跋扈的任我行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说得一针见血。后来再看,这不过就是成年童话里的幻想世界。律法、伦理、道德、家族、血脉、利益,家国天下的层层禁锢,密密圈圈匝匝,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团体,围成一个个城堡,处处交织,犬牙参差,这个时候,围城=江湖?就像钱老说的,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这两天与人闲聊,戏言身处多变的环境,外在因素的诸多变化,以及诸多的不确定因素,很难说某一天就“嗖”的一下,江湖再见,还是江湖不见了。因为走着走着,你忽然掉进的坑里竟是堆满黏糊糊的浆糊,左右皆不是,不见了人,也见不得人。还是扎西拉姆.多多说得沁入心脾: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翻了很多资料,这首诗真不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写的),而此时彼刻,说不得你那家中的小儿女正扶门长呼,“阿爹且速归”,“阿母且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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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他乡故人,多年以后归来寻/探亲,近乡情怯,是不是也时常感叹“归来人境异,故里是他乡”

云胡不归,云何以归,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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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 十月廿 望月 出差归途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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