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死亡”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死过一次了,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穿短袖衫的季节,到底是春天还是夏天,那时不晓得,只知道我家门口的鱼塘水满到基围,那些小鱼小虾浮在水面,就在我的脚边呢!我乐滋滋的捉了两条小小鱼,放在脚边的地上,后又担心小小鱼脱离了水会死,就到旁边的一棵野树上摘下二片叶了,叶子背部有很多刺手的毛毛,现在知道这树叫牛奶树,把叶摘下来时,树干马上有乳白的奶渗出来,黏黏稠稠的,我那时觉得有些不忍,看着奶一滴一滴的掉地上,那是树的血。后来愣了一下,我觉得我的小小鱼快死了,就不管那么多了。


把树叶打了二个三角的窝,叠在一起,在脚边兜了一点水把鱼捡进水里,有一条快活的游动了,另一条侧着身体,我看到它白白的肚皮涨涨的肚子,只有嘴巴一开一合,我有点担心地闷在那里看鱼,鱼可能会死,我静静的看着,心在想怎么那么快就死了,你真没用,人家那条不是好好的吗。


脚边的水还有很多小小鱼在,一小群一小群的游来游去,那里大把,不要你就算了,我这样想着,想把它挑出来扔掉,鱼却动起来了,整条鱼用力地动,不确定是不是在挣扎,慢慢的慢慢的,这鱼的白白的肚子不见了,见到鱼翅竖着,尾巴摇摆着,呵!它倒活过来了。

嗯!好在你活了,我这样想着。


我在塘边的泥上挖了一个小坑,把窝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再往里兜点水,两条鱼儿在那欢快的游荡,我又忘形地在水里捉鱼和虾仔,一只小虾被我捉住了两条须,小虾往后退,用力的往后宿,我的手跟着去,这样就不会硬碰硬的,不然虾须折断,虾自然就逃走了。我捉虾太有经验了,这又不是第一次捉,这鱼塘每年有几个月的水是满上基围,甚至路边的。这可是我最爱玩的项目呢。


我的窝里已经有了两鱼一虾了,我看着那么多的鱼虾,今天捉十条八条不成问题的。


捉小鱼要用两只手做成两个窝形放水里变成一堵围墙,用来围着想游走的鱼儿,另一面是石砌的塘基,这样两面夹攻,我的手轻轻的放水里,慢慢的在鱼们没有发现之前围着它们,它们警觉性很高,水荡一小波,它们 就发现了,急忙四处逃走,我手从水里出来,又一次落空了。

没事,再来,大把的鱼,我也有大把的时间。我那时坚忍不拔的性子如果用作后来的工作就好了,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菜鸟的样子。


水塘的埠头也有两个男孩子在捉鱼,不时传来他们说话叫喊的声音,兴奋的样子不用看都听见了,比我大几岁吧,我现在估计那时我五六岁吧,反正没上学。


我蹲在塘边的地上,看着水塘里的情形,看时机,游客真多,走马观花的,一批又一批的,只是不靠边的。终于等来了二三十条大一点的鱼,而且这些鱼用嘴巴在石上面吸着,密密麻麻的吮着石头,真不知粗粗的凹凸不平的麻石上面有什么东西吃。我看时机来了,不是有云:时不再来,机不可失吗。我什么都没想,直接用手包围过去,鱼落慌而逃,有两条逃到我的手里去了,哇!好家伙,我正开心得不得了,谁知这稍微大一点的鱼却没之前的小鱼那么容易屈服,它在我手掌里活蹦乱跳,强要冲出去,我的小手合上,留着一点点让它呼气,还没等手合上,一条鱼飞了出来,掉进塘里面了,我打开手看看里面倒底还有没有鱼在,剩下的一条鱼在我打开手的时候,它也一支箭地飞出来,撞到我脸上,我连忙往自己的脸上扑来,鱼撞上我的脸上又反弹出去,我的手自然的跟了出去。扑咚!我连人也跟了去,掉水里了。


我两手两脚地动,像现在人们取笑不会游水的人的姿式是狗仔式吧,只是我那时脸是向上的,我觉得没有呛进水,我一点都不害怕,真的,可能不知死亡是什么吧,我没有沉下去,浮在水上,这时经过的三婶跑过来,用她扛在肩头的锄头把我勾到边上,又把我拉了上来,突然又急急来了两三个大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七手八脚的弄我这弄我那,有人把我反过来,脸朝地面,有人打我的背,有人把手插进我咙喉,我一直都很清醒,我想说我没事,被大人的手指堵在口里说不出,水是从嘴里呕了一口出来,大人们见有水吐出来了,可能她们认为这样子我就没生命危险了吧。然后把我放地上,我爸爸也来了,我爬起来满身湿漉漉的就往边上的家去,忘记了窝里的小鱼。


要说这次是死亡的威协,真不知有什么感受喔,浮在水面上,没想到是危险,更没想到自己快死了。

现在想来,是天不让我死吧,后来我就自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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