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西雅图一路北行,到达一个叫做Sequim 的华盛顿州的小镇。一个静谧的不想大声说话担心惊扰到的世外桃园般的地方。一座鲜花遍布院落的别致庭院里,见到八十四岁的Toni, 一个被先生一口一个宝贝叫着的高个子优雅的美国女士。
看上去有超过一米七五的个头,穿一碎花蓝色连衣裙,浓密的灰白色头发用一个别致的发卡别成一个发髻,满口的牙齿看不出有修过的痕迹,红色的脸部皮肤分辨不清原本的颜色。声音洪亮有力,条理清晰,滔滔不绝地讲着各种趣事。
礼仪使然,见面给一个大大的拥抱和贴面礼。继后,内心忐忑于这贴面礼是否得当,因为知道她满身坏掉的皮肤是因为皮肤癌所致。
她用不很灵便的腿,慢慢挪步到厨房,为我切了水果,盛一小碗中,“Enjoy your snack”! 用中国人的处事方式,把不想接受的食物放到桌子上,口中没有拒绝。她连续给我三遍。在闲聊中想让她忘掉零食这件事。
看到她年轻时的照片,是只在电影中看到过的那个年代美女的样子。她说很喜欢我的皮肤的颜色,聊很多我的皮肤如何好看。黄色皮肤很容易被阳光晒成黄褐色,常被人说起的加利福尼亚Tan ,一个中国人不喜欢的,和被认为丑的肤色。
她年轻时,每天在游泳池边的阳光下暴晒,身上涂满一种油。后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还是继续这样做,因为她想让自己的皮肤变成深色。岂不知白种人皮肤想变深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黄种人想不被阳光晒黑一样的的困难。以至于到了老年,她患上了皮肤癌,需要定期切除和治疗。
每当在大街上,见到用帽子和面纱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一定是亚裔女士,是这个群体中担心被阳光夺走漂亮的女人们。和一个华裔二代谈到过这个话题,她的妈妈说,在中国如果皮肤是深色的,这是穷人的颜色,肯定是在户外干活的人。在美国人眼里,深色的皮肤,加上脸部还有被阳光晒出来的雀斑,那是一种别样的性感。
不同的国界里,有着很多文化差异与文化冲突。单就对于女人美的认识,就存在很大的差别。走走停停间,感悟着,沉思着。或许这就是生活,生存在不同地点不同文化不同习惯的人们,都有着自己不一样的生活和不一样的人生。
依依不舍告别Toni家。摘两朵鲜花别在耳边,和着灿烂笑容相互拥抱着的照片,将是永远的美好回忆。可能没有再见,但已经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