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六年后，我飞车赶往打听到的地址，可是我的女儿居然变成了小男孩。
我难以置信，决定把事情一查到底。
01
我叫林海霞，出生在苏北的农村。六岁时，我的父亲在工地干活时被一块钢板砸到，就再也没有起来过。没过多久，我的母亲也因此改嫁。
在爷爷奶奶的疼爱下，我像小竹笋那样往上蹿个儿，成长得极好！我甚至渐渐忘了对爸爸的思念和对妈妈的怨恨！
2010年，我靠着奖学金和自己的勤工俭学，以优异的成绩从省城的一所985高校毕业。
毕业时，有同学去国外深造的，也有继续读研的，还有的去自己家族企业磨炼本事，将来准备自己创业的。
而我这些都没有，我只能自己寻找出路，年迈的爷爷奶奶也需要我人生的稳定。
所以我决定去上海闯荡，那个城市离我的老家只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尽管没有研究生的学历，也没有海外留学的背景，但我凭借出色的英语口语和过硬的机械制造知识，面试了几家跨国企业都非常顺利！
其中我十分青睐一家德资企业，面试也要进行到最后一轮了。正当我觉得一切皆向着我想要的方向走时，家乡突然传来噩耗，奶奶因突发脑溢血而过世了。
我赶忙回家处理一切，心情很是沉重。等我安抚好爷爷，回到上海，自然错过了最后一次的面试。
我又重新开始了新的寻找，不过因过了招聘旺季，机会减少了许多！
我在那流浪了一个多月，手头上的钱几乎所剩无几。正当我绝望无助时，我的电子邮箱里来了一份“某某国际应用软件”的邮件，邀请我去面试。
我一看地址，居然离我租的地方不远，只需十分钟的公交车程。
一家跨国企业怎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我有点疑惑。可是我也省去了以后挤地铁的麻烦，我还是充满期待地准备好面试。
02
前台小姐领着我进了办公室，里面偶尔传来一阵流利的美式口语，我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只觉着那声音不紧不慢似流水，居然柔化了我的耳朵。
我享受着那样的声音，等我发现他走到我面前前时，我竟然吓了一大跳。
他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得多，肯定不超过三十，前额的头发有点微微地染黄，柔顺得贴向两边。
随后他很礼貌地用英语向我问好，我们便坐下来进行了第一次的交流。
我感觉与我前几次面试相比，这次有点差强人意，我有点心不在焉，心中有些小小的疑惑，可是却又说不清。
他言简意赅地问了我许多问题，不仅是关于工作上的，还问了我一些关于未来规划的想法。
我如实相告，但对于未来的打算我没有全盘托出。
因为未来肯定充满着不确定，但这次面试最后他确定地对我说我可以来上班了，越快越好，越早熟悉工作越好！
“我叫顾明远，欢迎您加入！”他一脸灿烂地伸出手，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地握住了那只手。
03
我的工作最主要的是接洽客户，跟踪机械软件的销售，收发海外电子邮件。
公司最重要的团队是销售团队，总共四个人，外加前台助理一个，还有我和顾总。七个人，一个团队，一家公司。
销售团队经常在外出差，顾总也常常参加各种会议，沙龙，听说还在攻读一项计算机课程。公司里经常留下我和助理两个人。
助理刘思芸是个地道的上海姑娘，青春开朗，大大咧咧，谁见了心情都能明媚起来。对于我这个“乡下人”，丝毫都不排斥，反而会和我常常讨论公司的那些人。
关于顾总的一些过往，我是从那时开始了解的。
顾总来自深圳，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家底非常丰厚，曾经在国外游学两年。他特别想要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所以才来魔都创业。
要两年了，公司规模不大，但总算走上了正轨。
我微笑地听着思芸讲的一切，但心里还是想着工作，我几乎只以点头说是来作为回答。
04
夏天进入了尾声，秋天依然带着燥热来了。而我依旧努力工作，休息天时我还学习了一门国际金融。
日子忙碌充实，蓬勃向上，我从容安定。
可那时一位来自四川的销售，家里出了件大事，急需要回去处理，刚开始他的一部分工作就由我来接替。
可一个星期后，那位销售就确定不能回来工作了，一些销售工作顾明远就安排给了我，而且靠近上海那部分的客户以后也由我来负责。
工作量增加了不少，可我工作热情更是高涨了。那时顾明远特地带我去周边几个城市熟悉业务，认识了企业的一些主要负责人。
我们之间的谈话越来越多，渐渐没有了陌生和距离感，而确定我们关系转折的是那年的除夕。
05
公司里到那天已经放假了，可是国外的总公司突然发现一项市场数据不对。顾明远就把我从汽车站拉回到了公司，让我和他一起寻找失误的源头。
从上午到下午，我的眼睛盯着电脑，一丝不苟。直到4点，修正了所有的问题，向总公司全部交待妥帖，我才放松地拎起行李，想赶去汽车站。
那时顾明远却拿走了我的行李箱，说都这个点了，先去吃个饭，然后就送我回家。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多想，那时真的太饿了。
顾明远很细心，我居然吃了许多。还记得那瓶酸奶很醇厚，味儿酸甜。
我们养足精神后，就上路了。顾明远按照我给的地址一路导航。
可是除夕回家过年的人太多了，一路拥堵得非常厉害，停下的时间比开车的时间还多。
不过我俩心情都好。顾明远告诉我许多他学生时代和创业时期的事情，我愉悦地听着，不时回应几句。
“你也说说你曾经的事啊，比如小时候有什么有趣或记忆深刻的事。”顾明远的眉毛弯弯的，咧着两颗白净的牙问我。
小时候的时光充满着凄凉，仅有少许的温存。但我还是安静地把一些事告诉了顾明远。
车子里暖意融融，但我们沉默了一会儿，顾明远用极温柔地口气说:“你是个宝藏女孩，以后幸运会伴着你。”
后来我们的话也少了，好在我的家也到了。因为是后半夜了，顾明远坚持要把我送到家门口。
在漆黑中，只听到远远的狗叫声，我家那四间小平房在汽车灯的光照下只有朦胧的影子。
我很感谢，心里又甜又暖。
顾明远笑着对我说要好好休息，又立即驱车消失在了黑暗中。
年假只有六天，我为爷爷又增添了许多东西，眼前有了某个人挥之不去的身影。
06
年初六上午，我回到了上海。下午我去了趟公司，恰好顾明远也在。
“我猜你可能会来，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当时真有点不知所措。只是我不让自己失态。
“上次你送我回家，我真想再好好谢谢你。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土特产，还有腌制的咸肉和自家小河里的鲫鱼……这是甘蔗，去皮后，汁水可甜美了。”
他收下了这些，细细地看了几眼。“你还有事吗，来这就为了送我这些？”
“我整理一下办公室，明天大家都来上班了。”
说着我清洁了一下办公室和大家的座位。活不多，在顾明远的注视下，我一会就干完了。
后来他又提出请我吃饭，我笑着说这次应该我来请客。
他说带我去他非常喜欢的餐厅。顺便把我送的土特产都放在了后备箱里。
07
可是他没有带我去餐厅，而是驶进了一处高档别墅区，最后在一栋三层别墅门前，停下车。
屋里没有人，只有顾明远一个人住。他拉着我说不许拒绝。
进了屋，他说会做几个简单的菜，让我也不要闲着，要谢谢他，今晚就得做菜给他吃。
他打开冰箱，拿出了食材，我也忙着做出了几道家乡菜，尤其那道白白的鲫鱼汤，上面飘着青青的葱花，颜值好，味儿鲜。
满满一大桌菜，顾明远还拿了瓶红酒，让我喝点。
我们边吃边聊，轻松，喜悦。
红酒很美味，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今天我喝酒了，不能送你回去了，要不今……”
“我可以自己请出租车。”我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我从他的别墅走出来时，星辉灿烂，居然有了春的气息。
此后，我们两个心意明显，越来越喜欢和对方在一起了。
从现在来看，那时我们算是恋爱了，虽然在公司没有明说。
08
春天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感受，夏天就来了。
我和顾明远的进展一日千里。我和他在一个夏日的夜晚终于发生了关系。他一直温柔地抱着我，不愿松开。
白天都认真工作，夜晚只留下甜蜜。
但一个多月后的某个清晨，那天我清晰地记得是周日。我和顾明远都在酣睡中，我模糊地感到门开了，我努力睁开眼，看到了一个端庄华贵的身影，眼神毒辣，使人不敢看第二眼。
明远意识终于清醒了，“妈，请你先出去，我收拾好了就下来。”
他安慰了我几句，就走了。我看着满屋子的衣物，觉得好狼狈。
他们谈的细节我不清楚，但大意我知道。因为第三天，她妈妈就找上我了。
09
说实话，我一直认为他妈妈是个很出色的女性，哪怕反对，也没有咄咄逼人。
“你们只顾喜欢，却忘记了是否合适；你们只顾喜欢，却忘记了今后的责任。林小姐，你努力向上，本是件了不起的事，可你也太冲动了，有些事不计后果。我不怀疑你有何居心不良，但我不喜欢你这种做法，甚至还轻视。”
“当然明远，我也会去数落和教育他。他有错，有推卸不了的错……我们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们会尽力弥补……我不看好你们，我们家接纳不了你这种做法……长得好看，或许会让别人多看你一眼，但不会高看你一眼……”
后面的话我只听到了声音，她全程都很礼貌，半点都不愿得罪。我恍惚觉得，这样的谈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后，我就辞职了，明远没有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强烈挽留，只告诉我等我想通了，还可以来找他，他愿等我。
10
可是我受到了伤害和鄙视，我也深深感到我一定不被接纳，再也不想回头。
那年冬天最冷时，我回到了老家，对爷爷撒谎提前放假了，我准备过完年，再去找工作。
又发生了一件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居然发现自己有孕在身了。
我又急又气，这个晴天霹雳，打断了我所有的人生计划。
其实我并不打算留下她，可医生告诉我已经有三个月了，如果流掉，万一有不好的后果……请我仔细考虑。
我独自面对，我也害怕。我肯定无法抚养，但又害怕拿掉了，有不堪的后果。
在矛盾中，我决定生下，对爷爷说出去工作，其实是到县城租了一间房。
因为在乡下那一段时间，我发现邻居大伯家儿子好多年都没有生养，想要领养一个小孩。
我想了一个周全的办法，这里不明说。我是把善良的独居房东老太太，大伯儿媳的娘家串联了起来。
我打算生下孩子，送给他们，我又可以忙工作，又可以掌握孩子的情况。
避免节外生枝，我很谨慎，也很清醒，我知道自己手上的钱不能挥霍，普通生活也只能维持一年半载。所以在孕期，我的国际金融还在继续学习，并每天坚持两个小时的英语口语练习。只在天黑时，出去散步。
准妈妈都会为孩子准备好多东西，而我只准备了两套内衣，两套外套，一件小绒衫，一个小毯子，一袋尿不湿。每个妈妈都迎接着自己的孩子，可我却准备着生好就送人。
我无奈，但也有不可饶恕的薄凉。
11
一个深秋的下午，我看完书起身，可是腰一下子站立不起来了，大腿下流出了一股热流。
房东老太太想把我送医院，可当时我却想要拒绝。她却完全不顾我的想法，打了电话，把我送到了医院。
第二天上午，我在疲惫中听到了女儿的第一声哭声。
好心的房东老太太一直陪着我，让女儿睡在了旁边的小床里。我抬头就问那家人是要孩子的吧？
老太太点点头，眼里居然还有泪花，她轻声在我耳边说真的想清楚了吗，如果给了，就不能反悔。
我重重地点了点。
第二天护士给女儿打了预防针，我没有看她一眼。而是想着要出院了，老太太一开始还劝着我，后来居然帮着我办出院手续了。
到了医院外，老太太说那人已经等着了，我示意她抱过去吧。
那一刻我忍不住看了女儿一眼，嫩嫩的，软软的，一脸安睡，眉宇到额头真的很像顾明远。
我只知道多接触，一心软，就完了，所以我不给自己和孩子培养感情的机会。狠心一下，就都过去。
房东老太太对我倒是很照顾，她愿意让我延长住两个月，不需要押金。
我努力调养身体，恢复身材，房租到期时我完成了金融专业的考试。
这次我决定去北京了。
12
我在南三环租了一套30平米的小房间，我整改收拾了一下，便穿着米白的职业装去人才市场了。
那些企业在选择我，而我也在选择他们。
其中有一个女性，特别引起我的注意。她是一家金融股权机构的高级主管，短发，非常干练。她招聘的岗位引起了我巨大的兴趣。
我有意多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她让我周一去她办公室详谈。
她的名字叫王灿，做事雷厉风行，我成了她的手下。
那时我就专心致志扑工作。那个豪华的商业大楼留下了我奋力攀登的坚强身影。
13
工作能力越来越出色，手上的闲钱也越来越多了。我开始用少量的钱投了一些基金，学着理财。
我又搬到了一处四合院，租了一间，光照特别好。虽然这间屋花了我三分之一的工资，但觉得我自己应该追求喜欢的。
周末偶尔泡杯咖啡，静坐在沙发上，感受夕阳斑斑驳驳的光晕，我也会想想往事。
我本一心扑在工作上，可那时我们部门有个业务员，算和我是半个老乡，对我特别殷勤。
工作能力自然比不上我，还比我小两岁。在他温柔的攻陷下，我卸下了自己的铜墙铁壁，努力投入新的感情。
说实话，我至今都否认喜欢他，我只是从各方面考虑，和他可以凑活。
那时家乡带来坏消息，爷爷在清晨摔了一跤，脑梗塞，还并发了一些其他疾病。
我自然向公司请假，并表示应该要些时间。王灿，那时我们称得上是朋友了，一口答应了，并让我放心工作上的事情。
可当我提出让他陪我回家时，他却说两人不能同时请假，经济损失太大了。
这个理由我听着有些牵强，但又挑不出太错的地方。
我只好一个人回到了家乡。
14
我细心照料爷爷，还请了个护工。但一个月后，爷爷还是离开了我。
我按照风俗，安葬了爷爷。有不少亲朋好友来吊唁，我自然留心邻居大伯一家，可后来听说他们早就搬到了另一个县城，好久没有回到这里了。
我有些落寞，这里就再也没有牵挂我的人和事了。
我离开之前，一如既往地去看了一下房东老太太，和她聊了许多。她嘱咐我不要忘记自己的家，该回来时就回来。
15
我回北京时，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只想静静地到那里。可等待我的却是一地凄凉。
那个傍晚，我没有回到自己的四合院，而是想要到他的格子间看看。
走过幽暗的走廊，本想敲门了，可听到里面酒瓶碰杯的声音。
“你为啥不和她一起回去啊？”
“我可没有那个闲钱和她一起处理丧事。”
“咋了，你不想和她过日子？”
“人嘛是现实的，她赚得比我多，家里又没什么人了，将来成家后她的就是我的，还有买房到时让她出大头……”
没出息，也没真心。
我自然不再理睬他，他就散布谣言诋毁我。
这时王灿解雇了他，但我想要离开了。
王灿打趣我为何男人一有风吹草动，我就要天崩地裂。我否认了，那个人还不配我很伤心。而是坦白我很想女儿。
离开六年来，这时是最想她的。
王灿劝阻我就算找到了，难道还要回来不成，还是好好跟她一起干事业，将来在帝都买房安家。
最终我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心，我向王灿交了辞职报告。她说先不上报，等我折腾一段时间后可以回来。
我谢绝了王灿的好意，去意已决。
16
到家乡后，我买了一辆车，价位不高，在办手续的过程中，我就打听大伯一家的住址。
我不会兴师动众，只会旁敲侧击。终于被我查到在隔壁县城的具体方位了。
我兴冲冲地驱车赶往，那天是周末。我轻松找到了大伯一家，他很是热情，一眼就认出了我。
我拿着大人小孩的礼物，跟着他一起上了楼。他感慨都过了这么多年我有出息了，还对爷爷的过世表达了歉意。
我和他闲聊了一会，就自然套到孩子身上去了。他说正上补习班呢，快回来了。
短短的十几分钟，我等得很煎熬。可门铃一响，开门后进来的居然是个小男孩。
我傻眼了，我很心急，我的孩子去哪了？
我极力掩饰自己，但内心却无法淡定了，翻江倒海。
17
午饭后，我以有事为由早早离开了大伯家。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房东老太太家，把我的疑惑一一质问。
“你不是说我的孩子活得很好吗，你不是说他们一家都对她很好吗，可是那个根本不是我的女儿，我女儿到底在哪里？”
“你女儿肯定生活很好，你那么想她，我给你个地址去找找，事情原委他会和你解释的。”老太太递给我一张白纸。
我接过那张纸，地址是上海的一套公寓。
看着老太太笃定的神态，我心静了不少。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去。
18
我找到那套公寓时，已是上午九点了，按了几通门铃都没人应。想起现在是工作时间，孩子也该上学。
我就下楼坐在车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居然还休息了会。
下午大概五点时，我抬头眼前一亮，车窗外好像出现了顾明远的身影，很熟悉，我不会忘记。可是匆匆消失在那一排排树木里。
我瞅准了时间，觉得那家里应该有人了吧！
我再次去按响门铃，里面有响动，开门的真的是个小女孩。
“阿姨，你找谁？我爸爸在家。”
我竟有些不知所措，努力往里看，站着不动。
那个久违的身影向我走来，越来越清晰。
居然是顾明远。
19
我本想见到孩子后，找机会把真相告诉她。可是现在，我这个妈妈黯然失色。
无声了几分钟。孩子有些莫名其妙，我和明远的心情很复杂。
结果我还是被请进了屋，参观了女儿的生活环境，让我认女儿的心有些动摇了。
她被保护得很好，我的出现是不是会打扰她。
那晚，女儿睡着后，我和明远聊了会。我觉得他会怪我，他坦诚地说有点，但能理解我。
“我可以来看孩子吗？”
“可以。”明远低低地说。
“你为何没有结婚，是因为有孩子吗？”
“不是没有结婚的机会，也不是因为孩子，是没遇上合适的。”
他居然对我这么多年的情况有些了解。原来我走后，他曾去过我的家乡，设法找到了房东老太太。知道我要送孩子时，就有了抚养女儿的决心。
他居然独自带了女儿六年！
我这个亲妈有何颜面！我甚至打消了认女儿的奢望，只让我偶尔陪伴就很感恩！
20
后来还是明远单独把这件事告诉了女儿，女儿很惊讶，她从第一次生硬地叫我妈妈，直到后来很亲切！
你们或许认为我们一家三口该团聚在一起了吧。
那时没有。我们都少了冲动。
明远很忙碌，那时我才知道他家因为回笼资金，生意出现了问题。他的公司比之前扩大了，搬到了新的写字楼。但用他的话说不能掉以轻心，要紧跟趋势。
他经常上海和深圳两头跑。那时我才知道他的家族在那很有背景，不是一般小百姓能高攀得起的。
说白了，我们不属于一个圈子。但我们之间还有属于我们的信任和默契。
21
而我要重新考虑工作，我通过苏州人才引进计划，顺利在一家外企找到了工作。
那时我不想再飘了，我只想有个家，但上海的房价那时已经望尘莫及。我就想在苏州，离上海也近。
我看中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简单装修，但温馨有加。女儿的房间按照她的想法来布置，她很喜欢。
22
我和明远轮流陪伴女儿，偶尔也会一起陪伴。
有次女儿在电话里哭着说爸爸生病了。我立即赶到那里，带他去了医院，检查下来，就是重感冒，但他得在医院观察。
我苏州和上海两边跑，早上会为他们准备清淡的早餐，晚上是可口的小菜。一切都照顾妥帖！
明远呆医院半个月，不少人认为我们是一家人。可那时我们对成家都避而不谈。
23
直到女儿的十岁生日，我被邀请，地点是在我们曾经呆过的那栋别墅。明远的父母也来了。
他的母亲沧桑了许多，但依然高贵有气场。
有女儿在周围，气氛柔和了许多。我们为女儿唱生日歌，陪她许愿，吃蛋糕，拆礼物。女儿蹦跳着很开心。
我们在大蛋糕前，还留下了全家第一张合影。
明远也很开心，喝过红酒后，脸上竟有淡淡的红晕。
“海霞，你什么都好，哪儿都好，就是身世太凄苦了，爱上我又让你吃了不少苦……”
曾经年少疯狂，走过那段路，那人还在身后。曾经夸我是个宝藏女孩的男人，何曾不深情，值得我安放在心里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