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十五
2017年3月14日
任会宽
许久,没有给父亲通话。心理有些难过,父亲何尝不是?父亲的秉性我清楚不过,这种基因不因人的涵养学识而有多少改变,只是程度不同罢了。我自己偏执、自尊、豁达、隐忍、善感、多愁几乎一脉相承。这些性格并没有什么好恶,都有着它独特的作用。偏执的性格多半与人难以相处,让人感觉特立独行、不易融洽,却也可能执着成就某个领域;自尊让人奋进,却有时不免陷入自负、自卑和唯我独尊;豁达容易相处,却难免失之粗糙;隐忍激发潜力,却也常使人身陷苦恼;善感多愁让人觉得脆弱,却往往是艺术世界中不可多得的灵感之源。
昨天写到这里的时候,不愿意再述说。今天依旧也不愿再描述,心情有些烦闷,可是这种烦闷又不能用文字去直述,不是没有表达的能力,是这种表达面对这糟糕的心情颇显得无奈,不愿意一再用文字将心中的苦闷提及,文字述说的越多却越是感觉百无一用,越是感到“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在亲情面前,在波动的情绪时候,这又显得多么的无助。记得傅雷在六十年代,人生苦难的时候,这种苦难是身心遭遇的劫难,外界的批斗,食粮的短缺,提笔给儿子书写需要的食物清单,哪怕是亲人,哪怕是至亲,却踌躇踱步,感觉作为一个乞丐在祈求,感到身为父亲无私的付出,绝不能身为父亲却让儿子感到生活的为难。他只是因为爱老伴,才不得已提出些许的要求,可是老伴也身同感受,彼此扶持。最后,可能不愿再有什么连累,双双在尚未年老的时候坦然遗世而去。这个时候,想比内心的折磨,想比人格的真诚,想比内心的正直,死便无所畏惧,甚至死都是选择了一种容易。
不知道我为何会有这些感想。只是我想着我的爱人、孩子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