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不到你城市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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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冬天,打车去城市西北边的一家咖啡厅和老陈见面,本想约在家附近的,可老陈那时在忙着年底工作的总结,经常东本西跑,也就约在他那晚出差的地儿,路上雪下的很大,隔着车窗看着雪花触碰到玻璃的那一瞬间融化成了一条透明的水印,车上司机师傅把歌切到了一首好妹妹乐队的《你飞到城市的另一边》,我把头扭过去看着车上那陈旧的录音机,闪着黄绿色的灯。

你飞到城市另一边

你飞了好远好远

飞过了灰色的地平线

飞过了白天黑夜

记得第一次听他们的歌,似乎是在一次手机音乐推荐上,好像你本来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突然一切都安静了,喧嚣声都没有了,就有一个人平平静静地给你唱着歌,世界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什么都停住了,你的思绪会被定住,只有歌声和鼓点在流淌。哦,我还很喜欢他们的另一首《一个人在北京》

车里的司机师傅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戴着一副圆片儿眼镜,干净利索的后脑勺扎着一小团鞭子,看上去似乎只有20出头,这年头长发的男生到是越来越多了,更别提是开着出租车的小伙子。

继续思绪纷飞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位子上看着雪子打在车窗玻璃上发呆,路上的车流因为这场大学而变慢了速度,杭州这座城市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下过雪了,本以为今年的冬天还如同往年一般,日常的期待下雪却始终不见影子,但这突然的惊喜还是让人觉得不知所措。

一看到下雪总会让人有很多想去达成的小愿望,在雪天堆一个完美的大雪人,和TA一起玩一场雪仗,坐在暖炉旁看着玻璃窗外的飘雪。

“飞到城市另一边,我是飞不过去咯,”

司机冷不防的说了一句话,说完后,小伙并没有期望他的乘客能跟他有交流,听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

很不幸,我是一个八卦的人。

但直接问对方,我想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的小心思给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诉说。

于是我很随意的回应道:

“是啊,谁会无缘无故飞去另一个城市呢,除非那里有你想做的事,或者是···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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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旧那么大,而在红灯面前,雪花飘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美丽

小伙把车停下等红灯,也跟我一样看着外面的飘雪,说

人啊,大多有一个你爱他爱的不的了,却永远得不到,但是呢始终跟你藕断丝连的人是不是,介意我抽根烟么?

不介意,回忆不总是跟那缕缕烟雾相配么

小伙谈过一个女孩儿,内蒙古的,谈了4年,最后谈到快结婚的时候,女孩的母亲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女孩必须回内蒙古照顾自己的家人,小伙提出想跟着一起去,可以一起生活然后照顾家人,可女孩觉得如果这昂做自己是在拖累小伙,在决定离开这座城市的前一晚向小伙提出分手,小伙再三争取和挽留无果,女孩最后还是飞回了内蒙古,之后也不再联系。

去年女孩的母亲已经安稳出院,小伙也得知她已经在遥远的西边安了家,女孩有次凭着出差的机会再次来到杭州,联系到了小伙,他说无法忘记再次见到女孩的场景,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的一个人,却还可以有机会道一声好久不见。

我问,那后来呢?

后来,俩人会偶尔联系,女孩回去后寄了家乡那边的特产给小伙,而小伙也会会写信对女孩儿说谢谢

小伙用很简洁的语言给我描述了这一个故事,但我想背后的那段时光并不是几句话描述的。

曾经在知乎上看到过一个回答说,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王菲的那首《匆匆那年》

大概因为他们自身经历过“有过美好的回忆和可能,却落得个老死不相往来”的痛苦。

绝不是什么还想见,而是再也见不到了,也不会允许自己真的去见。

歌词如同幻想,是对现实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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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艺术来源于生活,而生活中的不如意和遗憾,电影却可以给你幻想的补偿。

总有一个人我们至始至终只会成为他们曾经的过客

我们拥有爱一个人的自由,却没有爱一个人的资格

最后到咖啡店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晚上10点半了,因为下大雪,比约定的时候晚了半个多小时,下车时,小伙并没有因为跟我诉说了他的故事而多寒暄几句,只是简单的对我说了声,慢走。

我点头致意,也说,谢谢,下雪天开车注意安全。


车开走了,故事结束了,老陈的电话响起,说怎么不早点出门,现在到哪了

我说,在门口了,路上我听了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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