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通勤》

打从公司搬家之后,有了新工位我工作热情也提了起来,人就是这样,换了一个新鲜的环境后以往平淡的生活也会多几分热度。于是我给自己制定了计划,晚上11点左右睡觉,早上定6点的闹钟,这样我一方面能早点到公司,另一方面也能保持一个健康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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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每天一样,我早早的就醒了,叫醒我的不是闹钟而是我的膀胱,我熟练的摸到手机闭着眼对着手机屏幕做了几次蜻蜓点水,模糊的看到才5点45,真想再睡会儿呀,但是箭到弦上不能不发呀,以被膀胱叫醒为开始,毛巾放回原位为结束,中间经历了穿衣,刷牙,洗头,洗脸等一系列熟练的操作之后。

我出门了,进电梯了,碰到隔壁邻居了,邻居和我每天出门时间差不多,时常会在电梯里打个照面,这个大姐我知道,应该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虽然我没去过她家,但我知道她家的家庭构成,两辈儿人住在一起,还有一个宝宝,人们总说婆媳关系难处理,我以前不太明白,不过自从我和舍友在客厅开黑打游戏时总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声音一听就是多条音轨组成,有盆子撞击地面,有小孩的啼哭,电视肆无忌惮的播放等等等等.......那声音夹杂着愤怒,委屈,埋怨,有各执一词的争吵,有左右为难的无奈,一般这时候我和室友都会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继续打团。

电梯里就我和大姐,我作为一个小弟弟,总要先开口为短暂的交谈做一个开头才算礼貌。

我:“早”

大姐:“嘿,早”。

大姐 :“欸,你们屋每天晚上谁弹吉他?”  

我心想:是本人没错了,最近在公交上总听稻香,觉得治愈又好听,所以每天晚上都要练习弹唱,我缓缓的举起右手做了个举手动作,我想应该是扰民了。

大姐 : "是嘛?,你弹得挺好听的,每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哄孩子睡完觉还能听歌,蛮解压的...." 

大姐这是一语双关,无论我是否真的扰民,我也应该夜深了就不要弹啦。

公司搬家了,我这交通方式也得跟着变,不过和之前通勤时间差不多。区别就是原来和地铁较劲,现在我的和公交掰手腕,按我制定得健康计划,早上这个点应该人不多,没等几分钟,它就来了,它拐弯了,它披着深红色与银色相间得外套头上顶着417向我走来了。

它和往常一样无精打采的停在站牌前表现出一副爱上不上的姿态,我熟练的一个跨步上去了,伴随着发动机的沉稳发力它向前行驶,我环视了一下空位分布情况,算是囊中羞涩,后排还有一俩个,我坐到后排靠过道,闭着双眼,不一会,我感觉麻了,这种感觉不是上厕所蹲坑蹲麻了,也不是吃麻辣香锅吃到麻椒麻了,是它在等红灯,怠速状态下,后排震动给我振麻了,要是公交有降噪功能,请火速打开!那妥妥的就是按摩椅。如果没有,请别振啦,老式公交车就是这样,总能给人带来一些额外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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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自东向西行驶,停在朱辛庄路口等红绿灯,朱辛庄这个路口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十字路口,公交车头冲西,路口对面左侧是北京农学院,右侧是朱辛庄地铁站,这块儿两年前还很荒凉,逝者如斯夫,现在已经建好了很多写字楼,其中有一栋还顶着小米的logo,伴随着几声报站预告,车子即将到站生命科学院地铁站,从窗户向外望去,人们已经挨着公交亭墨守成规的排成了一队准备上车,透过窗户远远看去,在队首的是一位工人师傅,头上带着安全帽,脚上穿着运动鞋,应该是从一个地方赶往另一个地方,身上零星沾着石灰什么的,手里拎着一个工具袋子,不急不躁的盯着即将到来的公交车,工人大哥后边的是一个拎着MacBookPro的小伙儿,带着耳机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远看像是产品经理,等公交车近了我仔细一看小伙儿的发际线,觉得他更像是一名程序员。程序员小伙后边是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奶奶,根据我的判断,奶奶应该是想去前面的早市挑选一些新鲜的蔬菜,早市早市,去晚了可不就不新鲜了,车门开了,公交车的位置早就满了。

乘务大哥:“来来来 年轻的给大妈让个座儿啊”

一来二去,车内本来能站脚的地儿就捉襟见肘,现在大家一拥而入,人们摩肩接踵,面面相觑,人们各自用着寸劲儿把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罢了,拥有尊老爱幼美好品质的我应声而起,带上我的蓝牙耳机的我毫不犹豫的站到了人群中间,融入大家的一瞬间,我能感受到人堆的冲击,肉体的碰撞,我能感受到旁边大哥的呼吸和汗腺,呼吸之间透过口罩我知道今天大哥早饭吃了韭菜馅包子,感受到他的汗正在浸湿我的衣服。我把头转向另外一边,这边女生刚洗的头发还没干,散发出的香味能穿过口罩能带我进入另外一个世界,我徜徉在大波浪中游泳,我蛙泳,我仰泳,我自由泳,我刚准备潜水。

我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别夹我头发.........”

伴随着司机师傅脚的一抬一下,迎着重力加速度的缓冲,我.....到站了,下了车,发现没刷卡,应该会扣全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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