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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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rd Clayderman-绿袖子.mp3

冷啊。浮想联翩,思绪跳到童年。

童年里,记得母亲总是在每日清晨5点准时起床,即使在最寒冷的冬日,也会四季如一的拖着一双小脚从厨房到客厅忙碌地来回穿梭,急促的小碎步摩擦着地面发出“擦擦”的响声,伴随着这响声的,是水烧开的“嘟嘟”声,是米粥或面条散发出的香味,是母亲“起床,吃饭罗”的喊声。

父亲倒是能在母亲的呼喊中利索的起床,但我和弟妹们总是依旧赖在床上,母亲于是无奈地拖着小脚,“擦擦擦”的走到孩子们的床边,温柔地喊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起床罗,上学迟到罗~”。母亲呵出的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了雾,模糊了她的脸,让我时至今日难以忆起她的容颜。

迷迷糊糊中,我们都不情愿的爬起来穿衣服,而我呢,是最懒的那一个,总是让母亲拿着衣服等着,我先坐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裹好,裹暖和了舒服了才伸出一只手让母亲把衣服袖子帮我套上,裹一会再把另一只手伸出来套进袖子里。母亲麻利的帮我套好衣服,还不忘帮我扯着衣领紧一紧。“快些,洗脸、吃饭,皮娃娃~~”,有时母亲也会佯装嗔怒的嚷一句。

磨磨蹭蹭半个多小时后,我终于下床,用母亲烧好的热热的水洗脸,吃母亲煮好的热乎乎的粥、面。面对这样又懒又娇的我,现在想来,真是诧异,母亲竟从未大声呵斥过我,更别说动手教训我了!图片来自网络

当若干年后,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无数次对淘气的他们瞪大双眼、握紧双拳、咬紧牙关时,我终于体会到母亲对我那份宠溺的、温柔的母爱。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母亲已去世十四年的冬日里,过去的一切反而更加清晰的呈现在我脑海中,我似乎仍能听见那急促的“擦擦”声,似乎仍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温暖气息,似乎那宠溺的目光仍然注视着我,只是当我伸出双手时,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空气,只能感觉到内心痛苦的滋味涌进眼眶的酸楚。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份难以名状的悲凉与惆怅,我现今是深深的体会到了。然而我已无法再紧紧的拥抱母亲,在她耳边轻轻地、宠溺地说一声“妈妈,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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