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在不言中

大年初五,在外庆贺完奶奶84岁大寿回到家。弟弟手痒开始弹起了吉他。当时也是灵光一闪,想到了豆瓣上的联欢会话题,就提议帮他录上一段小视频。于是就有了下面这段致敬他偶像Tommy Emmanuel 的演奏:


Tommy Emmanuel的《Lewis and clark》

录完觉得效果不错,兴致勃勃想和他合作一首,妹妹听到也来了兴致。一拍即合选定了歌曲,一切就绪,一镜到底。

本来只是件闹着玩儿的小事儿。可是在拍摄的中途,看到已经迈入三字头的弟弟妹妹,不知怎么心中一下涌起一阵唏嘘。三分多钟的自娱自乐,我却看到了三十几年来在我们身上流逝的时光,是如何伴着我们长大、成家、分散各地。每年都是只能在短暂的相聚后再次奔赴各自生活的主场。缺席已太多,每每再聚时却不减热络。我们不熟悉各自的生活,但彼此了解的对方似乎从未被时光更改。这让我对亲情维系的力量感到好奇,也更珍惜。

录着录着,感觉时光在我眼前不停地后退。退回到几十年前奶奶家的小房间,兄弟姐妹几人围坐在录音机前,你一首我一首地唱歌录音。认真地唱完,倒带回去再听,掩嘴偷笑;退回到充满争吵笑闹的奶奶家的小院儿,夏天捉虫冬天玩儿雪,退回到生命之初那存在于我们流淌的血液中的相似和注定。

现在的过年,就像一场场失去的开始。意识到我们再无法拥有年幼时曾轻易获得的欢快,意识到我们无法挽回家人的青春,无法永享家的盛宴和爱的醇厚。所以我想记录这些突如其来的瞬间,待日后重看,说不定可以为我们日渐稀薄的回忆加一些重量。告诉自己一直有着丝丝缕缕的情意将我们拴在共同的命运之线上。可能不免左摇右摆,却从不曾失去,永不会遗落。时光带走了许多,我尽力捡拾其中点滴光华,悉心守护。

最后,献上妹妹和弟弟合作的这首,我一个人看了好多遍的《漂洋过海来看你》:


《漂洋过海来看你》

言语可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出了千万分之一,而那些没说出的话语,愿今后能慢慢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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