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年轻的白天鹅，它的胸口生了一小丛黑色的羽毛。在它出生的这个湖泊里，所有的天鹅都是纯白色的，也没听说这个湖泊里曾经有天鹅生出了黑色羽毛。
这只天鹅觉得自己太怪异了。每当有其他天鹅游过，它总会把前胸埋进水里，把这团黑色藏起来。尽管这样游水的姿态会很难看，可这和露出黑色羽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有时，其他天鹅会在经过它身边时窃窃私语，它想：“是不是我没有藏好？它们一定很讨厌我”。于是，它独自游得远远的。
可是，这只年轻的天鹅感觉太孤独了。它决定离开，期待着能找到一个不被讨厌的地方，或者其他长黑色羽毛的天鹅。它飞越湖泊南边的森林，在森林的另一边它看到一座城堡。
城堡花园的中心有一个圆形的湖，它注意到湖中心有另一只天鹅正在看自己的倒影，不由得被吸引了，“它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瞧这脖颈的曲线多么优雅”。已经是傍晚了，湖边无人，年轻的天鹅试探地飞到湖中天鹅不远的地方。湖中的天鹅观察了它一会儿，游过来问道：“你打哪儿来？你胸前的是什么？” 。老天啊，它忘了隐藏自己的黑色羽毛了。它低着头说：“我……从城堡外面来，胸前是……是一个标记” 。“哦，和我说说话吧，我从没出过城堡”。
就这样，年轻的天鹅留下来了，它每天傍晚来，清晨离开。湖中的天鹅一直生活在这里，有了同类的陪伴它也很开心。它们的感情越来越深，有时年轻的天鹅会从城外带些光滑的小石子或是美味的水草，作为礼物送给爱人。
一年过去了，年轻的天鹅厌倦了小小的人工湖，它想带着爱人离开城堡，去更远的地方看看，而且这样它们就能日夜相伴了。年轻的天鹅向爱人说出自己的想法，它的爱人十分不解地问道：“这里每天有人喂食，够咱们俩吃的。而且景色这么美，湖水这么清澈。为什么要走呢”。它回答道：“我想飞到更远的地方看看”。它的爱人说：“我的翅膀被减掉了一段，飞不走的。这里很好，留下好吗”。“亲爱的，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永远留下。明天再来陪你最后一个晚上”。
第二天晚上，年轻的天鹅如约而至。它们两颈交缠，诉说离别之情。突然，它的爱人大叫起来，随着叫声，园丁从花丛中冲出来，手里是平时修剪花草用的大剪刀。年轻的天鹅想要逃走，无奈它的爱人死死衔住它的左翅，它拼命拍打着，终于挣脱，飞向城外。越飞越高，它回头看着大叫的爱人，想问为什么，可它不敢再回去。
它又飞回了出生的湖泊，还是独自一个呆在湖边，一天，两天，就这样过了很久。有一天，年轻的天鹅还像往常一样独自低着头，另一只天鹅游过来，可它沮丧到顾不上把前胸藏起来。那只游过来的天鹅轻轻说：“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你胸前的图案真美，好像一颗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