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煎鱼
我剥鱼鳞
用一把大刀是因为我找不到小刀
我在鱼身上雕花，用大刀
雕出的既不像菊花
也不像百合
我给鱼抹盐巴和黄酒
就像老母亲给第一次出门约会的女儿
抹雪花膏和香粉
鱼奔赴花生油之约
油在雕花大铁床样的锅里
等待得失去信心和怒气
鱼张着嘴，可它叫不出声
我紧闭嘴唇煎鱼
油溅到手腕烫起水泡
疼痛让我的尖叫冲破嘴唇
我煎鱼，用教育孩子的耐心
正面，反面。反面，正面
鱼皮浮出一层金黄色的泡
整个过程鱼一直朝向锅耳
它圆张着嘴，也许它真的叫喊了
也许它只愿意叫给锅耳听
我又在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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