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整理之——故乡兰州(1)

兰州,侠!

兰州是一个充满“侠气”的城市,就像兰州的地形一样,黄河像一匹快马从青海出发,一路向东疾驰而来,在西固区入境,它就像一把从天而降寒气逼人的长剑,河劈山去,将兰州砍出了一条40km长的狭长河谷。

黄河水就像一杯浊酒,粗狂、猛烈、直入胸腔,就像那句广告词写的——兰州把黄河灌入胸膛。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充满侠气,那么请你在傍晚的时候上中山桥看大河落日圆,请你登上白塔山俯览三关,看白马飞浪,请你在初春的时候看黄沙塞满天,请你在盛夏的羊肉串儿摊子前,看赤生露膀的西北汉子豪饮三百杯,请翻开张海龙的《西北偏北 男儿带刀》找到那个把牛肉面当武器,扣在小混混头上的姑娘,请在叶舟的诗里,找到那句:午夜入城的羊群,迎着刀子,走向肉铺,请在人山人海的庙会里驻足,聆听秦腔《金沙滩》。

兰州这座城市,讨厌唧唧歪歪的矫揉造作,更讨厌不明就里的阴阳怪气,兰州正在以一种粗放、豪迈、直接、猛烈、苍凉、不甘、特别顶的个性,唤醒着男人的真诚和血性。这里曾杂糅过各色的人,诗人、流放者、守边的将士、老百姓、马帮、传教士、佛教徒等等,这里很难用一种规则和制度将他们的内心拉通,只有义气能够成为他们默认的江湖暗语。

自古以来,这个偏远的西北小城,靠着一股侠肝义胆,维护着西北以北的正义。侠客以酒为美,河西走廊因为盛产美酒,还得到一个美称叫河西酒廊,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县县有酒厂,人人都能喝,尤其在盛夏,喝到深夜,兰州微醺,喝到半夜,兰州开始摇晃,喝到凌晨,兰州烂醉在一个个的牛肉面馆子里,兰州人的血性有一半儿得益于酒精的激活和浇灌,侠客无肉不欢,叶舟的诗里,午夜入城的羊群,东渡黄河来到兰州,迎着刀子,走向肉铺,一盆手抓,一杯三泡台,几瓣新鲜的大蒜,大口的塞进嘴里,顺手再把骨头从嘴里挑出来,大口的吃肉,大碗的喝茶,大杯的喝酒,大声的划拳,充满着匪气的豪爽,是每一个侠客行走江湖必备的四件套。

侠客随身佩剑,有人曾在诗里写到:在兰州,很多少女操着方言,多半的小伙藏着凶器,在每个街道的拐角都会有人和你拼命……。呵呵,这早已成为历史的过往。现在的兰州只剩下方言犀利的少女,没有了带刀的小伙。侠客必须写诗,嬉笑怒骂,快意恩仇,仗义执言。“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虽然写的是凉州,但是放在兰州也非常的贴切,“剑疮殊未合,更遣击兰州”,“洮云陇草都行尽,路到兰州是极边‘’,一个在黄河边横刀立马的侠客有点儿怅然若失,侠客必须高歌,把满门忠烈写在秦腔里,把侠肝义胆揉进诗句里,把嬉笑怒骂唱进民谣里。

一把三弦儿就是佩剑,琴弦一拨,就是一个江湖。侠客更懂浪漫,每一个侠客都是充满正义的浪漫主义英雄,兰州就像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千里独行的侠客,但一回头,你发现他的嘴里叼一朵苦水玫瑰,兰州不懂得花枝招展,没学会争奇斗艳,把出租车染成五颜六色,是直男兰州能做的出来最浪漫的事情。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兰州的历史上名士辈出,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在野为民,都有一身侠肝义胆,前有邹云龙直言上谏敢把严嵩拉下马,中有吴可读以生死谏,客死他乡,后有刘尔炘,一生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

兰州西北以北,沙石很硬,适宜于生长慷慨悲歌之士。这里的沙,磨砺着原生态的男人,这里的风吹不倒挺直脊梁的男人,这里的酒,滋润着着充满血性的男人。

兰州,是中国的最后一片江湖,兰州是中国男人的精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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