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云山.散文诗】
《走失的思想》——散文诗组诗
文/张永康(蜀国立秋)
静 午
多少个晌午,四野无人,我独自来到小河,看一个个水泡从上面游下,熠熠闪光,又在火热的阳光下爆开。
多少个梦幻,被水泡点亮,又在水泡的光下爆开。
蝉叫得急了,又把我的心引到了树上,我看到了树上燃烧的太阳,却又不知是该诅咒它,还是赞颂它。
我走在树影里,走在一种发慌的寂静里。我听到一阵阵急促的水响,感到一种丰实的沉静要爆发。
我不得不跑啊,好像同一种遭遇赛跑。想不到会是这样,我是寻找一种恬淡的安适,获得的却是一种催逼。
河
假如你是一条河,我会用土地把你藏起来,让你开出绚烂的花。我就是园丁。
假如我是一条河,我会流得非常温柔,洗着你的长发和白皙的脚。只要你站在我的河里。
假如我们都在一条河,我们相守后,就必须暂时分开。我就成为云成为雨吧,虽然这要我长期流泪。你只是纯洁地流吧,吸引着我追随的身影,永远地投在你的波心。
菜 园
如果这里是一片菜园,我会钻进,唱歌、睡觉、做梦,你把我变成鸟儿或空气也可以。但,这里却是一片垃圾,怎么办?
如果这儿要做一片菜园,让我将垃圾除去也可以。我还会引来小河,请来我那白发满头的妈妈,她种过几十年的菜。但,这林立的高楼怎么办?
如果这儿真是一片菜园呢?楼房我虽然撤了,但,这一大群人的脚怎么办?
想 到
我游泳时没想到白云比我游得更自由,我唱歌时没想到小河比我唱得更悠畅,我做梦时没想到鸟儿比我做得更清晰。
我也没想到,我骄傲时它们比我更骄傲,我忧患时它们比我更忧患。
苦难和折磨来临,我更没想到,它们虽瘦得可怜,却依旧乐观沉默。
其实,我们都应该想到,想到它们活得那么实实在在,而我们活得更幻想、更狂妄。
追 求
清晨,我看到晨光中你清穆的背影和你的长发。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但我感到自己在沿着你的思想走着。我的步子在向你的思想靠近。
你轻柔地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却也触着了我的心跳。当你扭头自然地看着我的时候,你审视的目光牵着了我的惊喜,我急促的渴望也着了你的向往。
我从你身边过去,我们仍旧在相望。我感到自己曾经的追求是你是远方都一样。而你的追求呢,何必只是那远方呢,也可以是远方的后方。
一种目光
你的目光雨般落下,如羞涩的音符,还有你的歌声。
我的心灵呢,也只能感受你的一部分,你不觉可惜吗?
月儿亮了,池蛙响了,风儿轻了,这一切是感谢你的恩赐么?
你不觉得我的奔走会抖落身上的珠光?因为我是被太阳晒黑的游子。
你不怕你的美丽落入我的双眸,犹如落入没有声响的深潭中?因为那是不能被满足的黑洞。
——那,又是为什么?是因羞涩的告别,梦幻的寄托,无言的问候,还是温柔的祝福。
如果真是这样,我将带着它奔走。如果不是这样呢,我亦不能放弃地带上,因为远方,需要的人太多。
楼 影
请还给我的楼。但那楼里的人儿哪里去了?
你又现了她的人。但她的心又哪里去了?
终于找回了她的心。但我又哪儿去了呢?
你说我在你的楼里,又在她的身边?笑话!我分明在远处看见那楼影,楼,固执地立着。
有人要撤掉你了,楼。因为你曾经将两个人压在一起,为你歌唱,为你赞美。
他们撤掉你是为了把自己带走。
虽然,我不能撤掉你,但你孤立的影子又能留多久。
或 许
或许我的脸上是一颗露,是你的眼泪也可以,但我必须还给你,又送你一颗,组成一双眼睛。
或许我的脸上是一层雾,是你的愁也可以,但我必须撕下来,贴回你的脸,连同我嘴的温柔。
或许我脖子上是柔软的绳,是你勾着的手也可以,但我必须解下来,捆上我的心还给你,连同我的祝福。
或许我的心被捆痛了,或是被你啃出了血,也可以。但也请还给我的希望,在我远游归来的时候,连同你的人。
晨 光
清晨,我脸上的笑容和昨夜的泪痕一起暴露在晨光中。
我走在大街上,伸手招来疾驶的车,漫无目的仿佛就是目的。
我记不清自己的身份,我感到自己本应就是这样。
昨夜,我梦见自己还是一个婴孩,是谁用身子压住了我的摇篮,是妈妈,或是别的什么人也好,反正我是哭。
我在黑暗中用嫩嫩的手指去扣对方的胸膛,好想扣出一点光,亮来。
终于,我从泪河中醒来,掀开了身上温暖的被子,不停地喘着粗气,我打开窗,将头伸到窗外。当风把我脸上的泪吹干时,我兴奋地看到了一缕曙光。
渴望变成一片绿叶
当我看到你时,我的诗我的画就飘了,飘得很远很远。它不听我的使唤,让我抓不着,或许是你仙子的魔力使我的灵魂失去了方向,或许是你如磁的芳醇吸去了我不守的灵魂。
我屡屡追赶不尽的诗意,然而满天如幻的色彩让我迷失。我感到自己坠入了芬芳,浮沉不定。我似乎成了俘虏,拜倒在诗的脚下。
我终于醒了,是你清澈的目光把我救醒。你的人那么清秀,那么柔和,宛如立在我身边的一抹绿叶的柔光。
在你温馨的光韵中,我彻底变了,变得透雅和强烈而渴望,渴望变成一片绿叶,扶持你的柔光。
思 忆
是牵连的路和池坪么,我的肠肝;是秋天一样的枯燥寒瑟么,如我身体一样的宇宙。秋风横行,秋雨飞洒,在收割我思忆的成熟酿成酒么?
我不在乎整个宇宙,只要给我一个斜小的空间;我不在乎割去我的整个肠肝,只要给我留下肠肝形壮的空间——那池坪和路的牵连。
我要在秋风里,在牵连的路上,扶起那棵被她的脚踩过的草苗。我要在草坪的周围织起一道篱笆,围住她曾经丢失的歌声。我要日日守住那块巴掌大的翠池,那柔波里有她飞过时落下的倩影。
风中的狼
从没想到,今生我会变成一只狼,冷风吹来的时候,雪花飘零的时候,荒野满眼的时候,寂寞布心的时候。
我是和一只狼,一只孤独的狼,走在荒野上。
偶尔看见水,水也冰凉;偶尔撞着树,树也冰凉;偶尔瞧见屋,屋也冰凉;偶尔踏着路,路也冰凉。
只有冰冷的风,凉透的风同,萋萋的风,才不是荒凉。只有风,才能象狼一样,行走在寂寞中,行走在旷野上;中只有狼,才能象我一样,孤清影傲,凄声啸长。
我是一只狼,一只受伤的狼,伤口上的血,落在寒风里,落在荒野上。
寒风透凉,夹着枯草盖住了我的伤。
雪雨飘飞,掩着荒野打湿了我的目光。
我依旧行走,我是狼。
旷野无声,银雪千里,凄风啸过,琼玉万丈。一只狼,一只美丽的狼,一只痴心的狼,依旧行走在旷野上。
他在寻找自己的故乡。
他在寻那温柔的目光。
他在寻找她的方向。
我是一只狼,一只思念的狼,一只寂寞的狼。
庭院深深
夜阑人静,鸣虫孤独,深深庭院锁住一轮秋月。
一个阴森森的影子伫立庭院,很久很久。
往事如潮,在影子里翻腾、推演、搏打……
影子无法将自己定格。草木森森如幽幽灵鬼,蚕食着影子的心,影子在挣扎,在痛苦……
秋虫点点,往事清如昔,静如烟,浸入深院。清秋冷月无法洗劫。
依旧是那轮清月,依旧是那浅池,依旧是那青砖熟瓦。
影子伫立,一切清晰,深深庭院黑森森。
窃窃私语,定定誓言,颤颤心许,如一道清光在影子里划过,落入幽草,静立不动,呆滞如梦。
月洗西墙,孤虫死寂,庭院落入一个黑森森的诱惑。
一个人缓缓离去,长长的影子落入深深的庭院。
【作者简介】张永康,笔名蜀国立秋。《剧本春秋》主编、《西南作家》杂志副主编、《天下云山》平台主编、西南影视文化艺术中心副主任、四川文学艺术院副院长、四川微电影编剧委员会秘书长、中外散文诗学会四川分会秘书长、四川文艺传播联盟常务副秘书长、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通俗文艺家协会会员、四川散文学会会员、内江市作家协会理事、川威集团作家协会副主席。已在全国公开刊物发表诗歌、散文、小说300百余万字,著有长篇小说《心狱解码》、《绝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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