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很丧的时候就要给自己点空间静下来,整理整理自己,不需要自我振奋,不需要自己给自己灌鸡汤,又没多吃你家的米饭,不需要被人指着说:哎呀这样不好,青年嘛就要积极正面等等这样的句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只要不伤天害理不影响他人就好,我在等春暖花开的一天。
想到这些年和小朋友打交道的一些事情,想到一些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想到一些暖人心窝的事情,思绪很乱,权当絮叨吧。
第一次支教时候,遇见一个三年级的小男孩,出了名的调皮,兴趣课在班级也是坐不住的那种,到三年级数字加减法不会,aoe最基本的拼音也不会,让人怀疑他是上了假的两年学,当时支教队里一个很有耐心的姐姐从零教起,虽然最后成效依旧很微弱,一天会被他气哭好几回,对学习不感冒的他是个热心善良而又真诚的孩子,总会有些猝不及防的小行动温暖人心。
后来,支教队员在快离开的时候发现他摄影技术很好,当时让他给我们拍照,但是他对于角度的觉察很有天赋,拍出的照片很不错,可是呢?知道他的特长之后呢?发掘他的特长吗?不,学摄影很烧钱,他的家境也支撑不了他学摄影,当初支教时候不觉得一定要做什么,只是希望做到简单的陪伴,面对一些无力改变的事情而经依旧觉得无奈。
有这样一个小女孩,我很努力和她套近乎,可惜她的防御太强,任我使劲浑身解数依旧和她打不开话匣子,后来送他们回家的路上一路格桑花开,我说起格桑花的花语是幸福的时候孩子瞟了我一眼,然后很认真的请我给她和花儿拍照。这是我们之间发生的唯一一次对话,平时找她搭话都是很高冷的走开。
后来家访时候去她家,看到刚回家的她卸下书包自顾自的干活忙碌,两个妹妹,一个尚在襁褓,妈妈是挺着大肚子出来的,嗯,男孩是妈妈坚持生育的动力。这样的现象其实也不多见,只是偶尔还存在着。孩子,是在多不在精,在男不在女的呀。
有一个孩子,调皮淘气的让我半夜做梦都会吓醒,不夸张地讲,我都要被他气晕在厕所,极度伤身,上课严重不听话坐不住就算了,橡皮铅笔放嘴里,跑步时候没事打别人一下,上课挠别人是家常便饭,而我是怎么管理的,不好意思我只能管那些好管的学生,让他们上课不要理他不看他,偶尔他找人挑事咬人了,我只能动用权威,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啊,家长自己也被小孩气的数次抡起棍子劈头盖脸一通好打。
针对他这种情况,有些学校专门收学困生,好动生,可是收费可想而知,差不多一个老师一个学生的配比,去针对孩子自身兴趣设计课程,想来很好,可惜对于大部分家庭而言还没有这个经济能力。还没有再造一个小人来得实在。
还有一个小孩,他是我印象很深的孩子,说特殊是因为他有6根手指,担心他自卑安慰他说只有伟人才有些不同寻常的特征,孩子出乎意料不因为这个难受,但常常会歇斯底里,或是大叫或是大笑不分场合,最后离开的时候逮着我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整齐的牙印留在了手臂上,他说:“老师,只有疼才能让你记住我”,于是我记住了他……
支教离开的时候有一些仪式性的行为,比如高年级小孩会把你举起来越过头顶(当年的自己还很轻),在举我的时候我用全身的表情去反抗后来跑到了楼梯附近,在他们非要闹着抬我的时候,我的身子笔直坐着,腿被人往前拽,于是后背自然而然的后仰,应该是会磕到台阶上的,可是没有,一个小女孩做了我的天使,用手垫在了我的背上。一种用嬉闹表达自己的喜欢,一种用守护表达自己的感情,你喜欢哪种呢?我是来者不拒啦,接受你喜欢你可能是很快的事情,对孩子的好孩子是会感知到的。
后来,工作时候有幸和一群六年级的孩子在一起嗨,我开始学着去发掘这些大孩子身上的闪光点,有些适合做领导者,有些比较沉稳适合做军师,有些是好的执行者,有些是如我一样的普通人,有些孩子自卑,有些孩子浮躁,有些孩子好战等等,基本已经可以看出性格了,那时候自己最开心的是被喜爱被信任,被孩子说是“最好的老师”。
最近,不应该说最近,应该说很久以来,我一直在想我适不适合做老师,除了一颗想做好的心之外,我是否具备教师的素质,不希望只做一个知识的讲授者,我希望是一种生命的学习,是可以产生人与人之间的连接,不是简单的人与知识的链接。朋友说我总爱想太多,我也在努力做好当下,现在的这个疑问也还是疑问,我也还在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