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曾经那么耀眼,现在却从我的视线中消逝。
———威廉·华兹华斯
19世纪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湖畔派诗人之一。
曾拥护法国大革命,但因对现实的失望,
最终远离城市,在湖区隐居。
他深深热爱着自然的风光,
致力于描绘人与自然的关系,
认为大自然是人生欢乐与智慧的源头。
I wander'd lonely as a cloud,
That floats on high o'er vales and hills,
When all at once I saw a crowd,
A host, of golden daffodils;
Beside the lake, beneath the trees,
Fluttering and dancing in the breeze.
我好似一朵孤独的流云,
高高地飘游在山谷之上,
突然我看到一大片鲜花,
是金色的水仙遍地开放;
它们开在湖畔,开在树下;
它们随风嬉舞,随风飘荡。
他贪恋于自然美景带给人的感动,
在隐居后,寄情山水,
企图在自然中找到精神的安慰。
他所创作的诗篇清新而深刻,文字优美而活泼,
似乎将山水的灵秀尽收笔下;
他想阐明的道理复杂而深邃,意境高远而宽广,
仿若把宇宙的浩渺赋于纸上。
那些自然中的诗意,与诗意里的自然,
蕴着的是诗人深深的自我反思与人生探索。
Continuous as the stars that shine,
And twinkle on the milky way,
They stretch'd in never-ending line,
Along the margin of a bay;
Ten thousand saw I at a glance,
Tossing their heads in sprightly dance.
它们密集如银河的星星,
像群星在闪烁一片晶莹;
它们沿着海湾向前伸展,
通向远方仿佛无穷无尽;
一眼看去就有千朵万朵,
万花摇首舞得多么高兴。
华兹华斯认为,所有好诗都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
诗必须含有强烈的情感,这就排除了一切应景、游戏之作;诗必须用平常而生动的语言写成,这就排除了诗歌词藻与陈言套语;
诗的作用在于使读者获得敏锐的判别好坏高下的能力,这样就能把他们从狂热的小说、无聊的德国式悲剧和夸张的韵文故事里解脱出来。
他希望用人们真正用的语言描绘普通生活里的事件和情境,
从而传播情谊,达成一种同人心一样的不朽。
The waves beside them danced;
But they out-did the sparkling waves in glee;
A poet could not but be gay,
In such a jocund company;
I gazed-and gazed-but little thought,
What wealth the slow to me had brought.
粼粼湖波也在近旁欢跳,
却不知这水仙舞得轻俏;
诗人遇见这快乐的伙伴,
又怎能不感到欢欣雀跃;
我久久凝视——却未能领悟,
这景象所带给我的精神至宝。
从精神上看,华兹华斯的思想类似于我国的道家,缥缈又深邃,来去无踪;
他的哲学在一定程度上与老庄相同,在朴素而清新的思辨中探索着宇宙的奥秘。
他寻求宁静又常怀热情,他追随自然又热爱人类。
他于最壮志满怀时投身革命,又在最心灰意冷之际回归自然。
他知道,他所过的生活正是他想要的;
他清楚,他所创的事业正是他追求的。
因此,
无论顺遂还是困顿,他的生活都被赋予了最大程度的美好;
无论富有还是贫穷,他的事业都被付出了最高层次的诗意。
他改变着环境,环境也改变着他。
For oft,when on my couch I lie,
In vacant or in pensive mood,
They flash upon that inward eye,
Which is the bliss of solitude;
And then my heart with pleasure fills,
And dances with the daffodils.
后来多少次我郁郁独卧,
感到百无聊赖心灵空漠;
这景象便在脑海中闪现,
多少次安慰过我的寂寞;
我的心又随水仙跳起舞来,
我的心又重新充满了欢乐。
他一直推崇着朴素生活,高尚思考,
于是在放弃从政后与自然为伴,潜心读书。
他说,在宁静中回味的感情,就是诗。
是以,即使有些往事再难重现、旧日的美好已成回忆,
只要确保现有的日子适合自己,生活中依然可以充溢着诗意。
他的智慧来源于辉煌的自然,他的快乐也从自然中取得;
他的整个余生都与自然为伴,去自然中寻找那一份恬然的静。
于是他说,
纵使再也唤不回那绿茵葱郁、花朵绚烂的一刻,
我们也不会悲伤,而是从残留中,寻找一股力量。
于是我们,
也不该沉浸在往事中消沉,
而是要振作起来,到自然中去,
好好体会日升月落的感动、潮汐的奔涌;
细细发现灵感哲思的跳跃、智慧的闪光。
(资料来源 William Wordsworth《Daffodils》 译文:顾子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