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愁在心头,原来生理也会和心一起难过。心脏和腹部连接的那一块紧紧的皱在一起,仿佛空气被抽干,涩涩的,涨涨的,一种无法言说的燥感与难受由此传遍整个腹部,慢慢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溢出。
我无数次憎恶离别,却不得不一次次接受离开。每一次的分别我都会强装微笑,然后等大家散了以后独自躲进卫生间用凉水拍打面部,试图清洗掉无法控制的汩汩细留,我明白所有的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懂得所有的不得不, 却面对不了每一次的离别。
少时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我被送进了寄宿学校,可能没有人会相信在那段寄宿生活中,我夜夜缩在被窝里默默抽泣,记得在月光照进时晶莹剔透的泪水在手上散发的光芒,记得枕头在夜半醒来时湿了大半,因为不舍,因为孤独,以为陌生。我不理解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学校,小小年纪的我每次站在校门口,
后来的后来,每一次的别离,都是装作漫不经心的,甚至送都不送一下,习惯在她们叫我的时候草率的敷衍两句,或者戴上一副假面,温婉的笑着看着她们的背影,直至模糊。我习惯用一个多月的哭泣来消磨那种悲伤与不适,即使现在已经成年。年龄从未改变太多,从前的想法更多的深入骨髓,面对别离我仍然会像小时候一样,躲在自己的房间,缩成一团,压抑无声的哭泣,哭好后让自己陷入忙碌,直到腹部不在纠扯,直至不在心痛。我宁愿不要见面不要回家,也不想在离家时把所有的难受经历一遍;我宁愿自己一个人走,也不愿意结伴同行的路上,同伴悄悄的说:“我要走了”。
渐渐的,心会上一层枷锁。外热内冷其实一直存在。没心没肺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心。所以我宁愿不要极短的相聚时间,宁愿不回家,也不想再用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去适应自己孤身一人的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