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儿,是什么让姨姨在这个时候,那么想你,又觉着十分愧对你的呢?今天你妈妈回家是不是早了一些?我看到你妈妈发了一段视频,她在陪你看电视。而你却用手指着屏幕喊着姨姨。你还不能直接表会你的意思,可是你妈妈却会意了。她轻声告诉问你,是不是觉着电视里的人是姨姨?她耐心告诉你,那不是姨姨,姨姨在外面上学呢!然后你又专注的盯着屏幕,喊了一声姨姨。
我的好孩子,姨姨全都看见也都好听见了。姨姨又反复拿着手机把视频播放了好几遍,而后一直微笑,可是却又笨拙的流出了眼泪了。
去年的3月份,你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我第一次见你,是你爸爸给我发过来的照片。那时的你小小的,眼睛一直闭着,不知道是因为习惯还是觉着害怕,小手一直握成一个拳。额头上也是一道道还未舒展开来的小皱纹。
姨姨真正见你,是在放暑假。上午刚到你外婆家,下午便去看了你。那时你已经快四个月了,比你哥哥四个月的时候要白很多,也要胖一些。姨姨那时因为欢欣就在你家住了两天。
早晨,你妈妈是要做早饭,也要收拾家务的。你醒了她会给你换好尿布,然后就由我抱着你。有些时候你被我哄睡着了,我还仍旧抱着你。你妈妈会让我把你放在睡车里,然后便给你罩上纱帐。我因无事便只想摇晃着车子继续看你安心的睡。
有一次,你又在我的怀里睡去了。我小心的拿出手机,离的很近很近给你照下一张照片。那是姨姨最喜欢的一张,是你安心熟睡的模样,长长的睫毛留在胖嘟嘟的脸上。
后来姨姨开学要回学校了。再回去见你已是春节。又是五个多月过去了,这次你已经将近十一个月。可以穿整整齐齐的小棉袄,棉裤还有小鞋子了。俨俨正正小小男儿模样。有时把你立在墙角,你已可以站立一会儿。可你总是怕的,会露出为难的表情,伸出手让我们抱。然后我们伸出手,你总是踮起脚,想要赶紧的投进我们怀里来似的。
渐渐的你会喊爸爸,妈妈,奶奶了。我总是焦急的教你喊小姨。可是姨姨可能太难学了,你最终没能喊出来。
今年开春,你妈妈还是决定把你和哥哥放在家里,去南方打工。于是你便和妈妈还有哥哥分离。你在家中跟着奶奶,而哥哥先跟着你外婆。暑假的时候我也去了南方,随着你妈妈一起做些工。
你妈妈每天都比我起的早去上工,同样的工事她也要比我干的紧。我没有负担,一切劳作与歇息全凭着情绪和心情。而你妈妈自然劳累的多,因为她想去为你还有哥哥去努力,让你们的物质生活更优渥些。
可是好日子是得要付出代价的。每天你妈妈会给你们开视频。他看到你在家里吃饭的样子,洗澡的样子,看你衣服脏了些她会心疼又难受,觉着你在家没人能给你好好的打理。看你奶奶喂饭时,你挑剔着吃食,很难进饭,神情又是一阵担忧与失落。
夜里我在这一头看着手机,你妈妈也在另一头看着手机里,之前留下的你和哥哥的视频。有时我听到她的手机还在响,便和她讲话,她多半是没有理会的。我起身看她时,总是视频里你和哥哥的笑语声还在,而你妈妈却因为劳累早已进入睡眠了。
阳儿,好在姨姨因开学回家不久。你妈妈便也决定回家了。你爸爸妈妈还是决定在家打理一点生意开个小店。一来可以维持生活,二来是要陪在你和哥哥身边。
即便这样,你妈妈还是觉得愧对你们。几次很晚了店里才打烊,你妈妈回到家你早已进入梦乡。她拍下的视频,你呼吸匀促,浑然不知她在你的身边。而她却说不能哄你入睡,令她黯然神伤。
我的宝贝儿,姨姨认为你们是可人的,也是懂事的。妈妈在店里打扫卫生的时候,你哥哥会用尽全力,将椅子放置在桌子上。而你看我们在罩垃圾袋,你会把其他垃圾筐拿到姨姨身旁。我交代你把罩好垃圾袋的筐子,一一放在桌子旁边。你理解不了姨姨的话。姨姨便做样子教你,你还不是懂的,只是把所有的垃圾筐都放在一张桌子的周围。我作罢,在笑你因为太小不能理解很多事情的同时,看你忙碌的小身影亦觉得很欣慰,欢喜。
阳儿,一直以来。姨姨陪伴你哥哥的时间为多。每次去看你总觉着和你不如与你哥哥那样亲。因为你哥哥三岁多是相于较活分的,会说一些话讨人欢喜的话。而你多是腼腆且沉默的。甚至是谨慎怯胆的。我曾多次感慨你不像哥哥那般的勇气,可是却忽略你如此缺乏安全感的原因。
阳儿,姨姨还不是够好的小姨。可是姨姨愿意去努力做个好小姨。因为有个好小姨是幸运的。姨姨自己也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姨。所以姨姨愿意做一个像姨姨小姨那般美好的小姨。
阳儿,我还记得。那大概是你将近一周岁的一个夜晚。外公外婆在外营生还没回来。你爸爸带着妈妈去医院瞧眼。家里就留我们娘家。你从你爸你妈走就开始哭。看着他们越走越远,你哭的更加厉害。我抱着你在夜色中转悠。我担心你怕黑,就把你的头放在姨姨的肩头,尽量不让你看见周围的黑。其实姨姨也是最怕黑的。可是我全部的关注点却都在你的哭声上。我拍着你的背,给你唱歌,或抱着你又蹦又跳,依然无法将你哄好。后来姨姨生气的在你屁股上狠狠的打了几下,你更是使劲的哭,小姨也因为无奈只能跟着哭。
你一直哭到你妈妈回来,我赶紧把你送到她的怀里。你妈妈使劲的亲亲你,给你说话哄你,即便你听不懂,可是你熟悉。你的哭声渐止,我看到你仍在你妈妈的肩头抽泣,可是却也无比恬静与安心。
阳儿,你和哥哥都会长大,可是不论多大,你妈妈对你们的爱都不会变。也许你们青春期或者成年时,你们会觉着这爱是多余,是唠叨,也是束缚。可是我的点儿,还有阳儿,尽管你们会有一时期的不理解或者错意。可是没有关系,你们的妈妈会一直等,等你们更加理解与明白。她不会觉着怨也更不会认为亏。因为她爱你们就如同爱生命。
点儿,阳儿,我的孩子们。姨姨祝愿你们儿时能够健康,平安,无忧的成长。大些时懂得迁让与相互扶携。
成为你们的长辈是姨姨的幸运!
我的点儿,还有阳儿。夜正深,愿你们做个美丽的梦。晚安!
于2017.11.27 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