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站在四方相通中的一街头,望人来人往,看云卷云舒,言语不尽,不舍离去。
大学毕业半年之久,虽在同一城市,我俩第一次会面在等来等去中难得相约。这一顿饭吃了许久,我俩用言语勾勒着各自的工作和生活,用此时此刻填补出心尖上的酸甜苦辣。筷一动,话连落,只见旁桌又换了新面孔。你说,我俩四年间每一年年末都在一起吃饭。一回想,确是如此。第一年是和学生会宣传部的伙伴们一起吃,我俩同在。后面三年,只是我俩。今年,还是我俩。过去和现在,在学生会宣传部的相遇,是我俩成为挚友的开始。多年相交不止是对文学的热爱和兴趣,更为可贵是趣味相投,真情实意。我俩有许多共同话题,在思想和情感上敞开了交流,互相袒露着各自内心隐秘的世界。还记得坐在图书馆前水塘边的草坪上,你只给我看过的那篇私密文章——《给未来男朋友的一封信》。那时的我俩,表达着个人偏好而不亦乐乎。后得出一个共识,唯人品而论,不重物质条件。如今,你已有男友相伴,也有了结婚的打算。你心里装下的这个人,大概是符合你的期待,亦能接受你的粗枝大叶,也能接受你的神经大条。唯愿现实生活面前,那一青春岁月里的共识能经得起敲打洗礼。
我俩也在这水塘边,一起向往过江南水乡,一起说起过民国时期的才子佳人,一起约定过要去这些地方看看。书本和网络世界让我俩对此生出美丽的遐想,希望遇到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撑着油纸伞在巷子里彳亍,希望自己置身于小桥流水、楼台烟雨中,希望我俩攒够了钱一起出门远行。然而几年一过,所有的想法和期待已化作那水塘里默不作声的水儿,正等待着一个机会能够波澜壮阔。在这大半年里,我俩在找寻着合适的工作。你说,你要去不同的行业试一试,后来就在不同的工作中辗转。我为了能暂时停留在这个城市而进入和己学毫不相关的行业。我俩在经历了这许多后仍然面临着更多更难的问题,也常常自我怀疑。当亲临各种不如意时,愿我俩如钢筋混凝土般的心经得起种种击打。后来,我俩觉得或许待生活安定后,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是极好。
我俩站在街头许久,不愿就此离去。你一言,我两三语,说个不停。在那四年间,每当话未说完时,我俩就继续在足球场上走过一圈圈,或是在高高低低的楼前走过一次次,或是在宿舍楼下站一会儿。这次和往常一样,我俩抬脚就往不知名的街道走下去,不曾想竟已换了地方。然而从校园踏入社会,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已然翻篇。还记得,我俩从图书馆回往宿舍的路上,拐进超市买一鸡爪,坐在宿舍楼下的凳子上喜滋滋地啃起。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我俩自编自说:明早爆出惊天新闻,本学校两女学生因未吃饱竟深夜楼底啃鸡爪。待吃完笑够后,我俩才慢悠悠回往各自的宿舍。在往后的人生路上,若不明往哪走,那就相约吃点好吃的东西再欢声笑语地慢慢走。
多幸运,有个我俩。互相懂得,人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