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家里有了它。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它一直在。它的崽子送走了一批批,可是它还在一直在我身边。它通身棕黄,我们叫它大黄,这也是这几年为什么一个女生被别人叫做大黄时不但不生气还很欣喜。也许这几年我一直在还情,对它太愧疚以至于从此以后不再养宠物了。自己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它们的信任。喜欢它是因为童年记忆里一直有它,它特别忠诚。因家中日子不好过,所以它的干粮级别很低。家里的猫受不了这清淡的饭菜,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有预谋的逃跑了。可他却时时刻刻守在这个破败的院子里。也许是因为时间开玩笑,我们举家搬迁来到城市里寻求立足之地我们当时连人都顾不到,它自然就成了留守者。我记不得我们离别的场景,也许时间太久久到心脏麻痹,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心奋了。我们没和它好好再见,便转眼消失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刚进入城市,大人急着找工作养家糊口,孩子急着融入新的学习环境中,于是它变成了若有若无的。时光就这样晃啊晃啊的过去了,后来爷爷嫌它麻烦便把它卖了,我估计它成为了有机土。当时的我只觉得对不起它,它没被主人看见就进入了“虎口”,成为了案板上的食物。现在想起它觉得心酸也为它不值,所以不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旧情 ,什么都是无所谓的。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像自己,变得可以风清云淡的面对所有别离。如果它可以投胎希望它下辈子不要遇到我,就算遇见也要装的不认识。我对它亏欠太多,它的孩子被送人,至此孤苦一人。唯一依靠的人类朋友也把它抛之脑后,想来人类真是可怕的生物,狠心起来简直混蛋。这一辈子,我想我可能不会再养什么动物,觉得愧对它们的信任。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支持一个生命的托付。我以前不舍得它受伤,在它和其他狗发生矛盾时,我冒着被咬死的生命危险帮他打走了恶狗。可是现在我只有在被人叫大黄时,才会猛然想起它。也许当时它哭了;也许当时它绝望了;也许当时原地打转了。它自己一个人面对了那些害怕,可是我却没心没肺的笑着。在那几年以后,在新家的附近的小路上出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狗,我暗自庆幸他被人卖到了生活里而不是别人的肚子里。可是他却不认得我,我用尽了千方百计,我对它撒尽了娇,它都对我置若罔闻。也许它是恨我,也许它不是它,也许它是它的孩子,也许它是一种惩罚,于是我逃跑了,我每次放学都绕道而走。再然后的然后我就没有再看见过它,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一转身一经年,也许人生只能向前走,这些年它的身影也慢慢淡出了我的脑海。为了记住它,我把它放进了日记本来铭记它。对于我来说它是家人,可是人的记忆会消失。人的大脑装进了什么,就会有什么东西被扔掉,这是不可更改的定律。所以不要怪我,怪只怪我们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时光。我现在学会对一些东西释然,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只要不死掉,我什么也不怕。该走的留不下,留下的赶不走。也许我两年之后去了云南就会养一只小狗和一只小猫,毕竟一个人独在异乡的感觉很难熬。
我会好好对待它们,然后我们一起浪迹云南。
我会叫它们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