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博物馆奇妙夜》是儿童式的启蒙狂欢,那《我在故宫修文物》则是成人式的哲学探索。
《我在故宫修文物》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电影。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也没有善恶两分的主角配角。只有在故宫博物馆里修文物工作人员的生活日常,拉家常式的絮絮叨叨与工作琐碎,看似毫无逻辑的人与器物,却生出时间的悠远与浩瀚。
《博物馆奇妙夜》是一场色彩欢腾的盛宴,你想要的礼物和惊喜全在这里,可是剧烈绽放的烟火之后,你只剩下那一瞬的美妙记忆;而《我在故宫修文物》更像是一幅留白颇多的写意山水,唯有寥寥数笔,却留下无穷的后续空间,你想要的故事结局,都由自己来探寻。
中国的文化里讲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讲“道法天地”,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与近代科学里刨根究底的“分子、原子”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
《我在故宫修文物》里提了个词,“格物”,说中国古人总以人的角度出发去认识事物,然后反观自身。中国古人喜欢用玉石来形容君子,说君子温润如玉,赋予了玉石许多种品德。然而,如果没有了人为的附加,玉石也无非是稍有特殊的石头。就连造一把椅子也是如此,椅子要有椅子的样子,端正,挺直。这与西方文化里的coach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大沙发就在于休闲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
所以,那些在外界看来意义非凡的事物,于自身的意义究竟何在呢?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你能分清楚哪些是真正的“我需要”,哪些是“别人需要”吗?
总有人推崇从前,说从前的日子过得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可是,在故宫的时间轴里,一个人的一生短暂得如同只有一瞬。当年只有溥仪能够骑着单车溜达的中轴线,现在已经满是长队的游客;在学徒至少三五年的工作里,一生能够遇见几件精品,就足以觉得不留遗憾。
日升日落,狂风雨雪,故宫和文物们就在那里,用他们的方式来讲述历史和文化。修复一套钟表,还原当时的场景和音乐,像是拥有了一套解锁古今的钥匙,“今月曾经照古人”,和曾经的文化建起了一座微妙的文化桥梁。
那些在故宫里懒洋洋吹着微风睡觉的猫,和太平洋里游来游去的鱼,他们会思考生命的意义所在吗?人们不断探视环境,反求自身,意义又在哪里呢?一代又一代的文化守望与传承,我们在坚守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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