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罗恩·拉什,《盗墓贼》
回家时,我顺道去了医院,护士只让我看妈妈几分钟,随后,护士说,妈妈三天后就能出院了。
“她有很强的生命力。”护士在走廊里告诉我。
这是个好消息,比我预期的要好。我去了缴款处,那儿的消息就不这么好了。虽然我已经支付了三千元钱,等到母亲出院时,我还欠着四千元。我回到我的拖车里,禁不住就想起韦斯利侃侃而谈的那笔钱。我想起老爸怎么工作到死,六十岁都没挺过,老妈苟活了很久,却被告知自己五十年来从天蒙蒙亮一直工作到晚上睡觉,却仍无力承担一次手术和两周住院的花费。我想到公平何在,世上有些人无非是打高尔夫球很厉害,或是擅长把球投进篮框,就能住豪宅,如果有需要,他们甚至能给自己买上一家医院。我想起夏洛特、罗利的那些医生和银行家在沃尔夫·劳雷尔度假区建起的大房子,他们称那些房子为度假屋,然后修建有些房子花费了一百万美元。你可以争辩说,这些人为了那些房子而勤奋工作,但他们不会比老爸老妈更勤奋。
六
沃伦·巴菲特,《巴菲特答全美8所大学MBA学生16问》
问5:对市场的了解怎样有助于您形成个人政治观点?
巴菲特:我不会说了解市场在这方面有什么功劳。我的政治观点是经历这样一个过程产生的:想象下,在你出生前24小时,有个精灵降临,对还在子宫里的你说:“你看起来像个非常有责任心、有智慧又有潜力的人。24小时内出世吧,我会给你指派一项重大任务——你得决定自己降生在哪个政治、经济和社会体系。你来制定规则,任何一种政治系统、民主程度、议会制度,如你所愿。你可以设定经济结构,共产主义或者资本主义都行,设置一切运转,当你出生时,这个世界都为你和你的子孙后代而存在。条件是什么?条件就一个——在出世以前必须在一个盛着70亿只签的签筒里抽签,一个人仅限一只,你把手伸进去抽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只,结果可能你生来就是个聪明人,也可能不聪明;可能健康出世,也可能先天残障;可能是黑人,也可能是白人;可能在美国出生,也可能生在孟加拉,不一而足。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抽到哪只签。既然不知道哪只签属于自己,你又怎么设计这个世界?你想让世上的男性指挥女性?可你也有50%的几率是女儿身。要是能设置政治环境,你会想有一个人人得偿所愿的系统,而且希望产出越多越好,这样系统与大家分享的财富就会更多。美国就有这样一个了不起的系统,它带来的人均GDP达到5万美元,是我出生那年的6倍,也就是一代人的时间就增加了5倍。但由于不知道会抽得什么签,你会希望这个系统一旦有任何产出都要人人受惠,不要落下任何一个社会成员。你希望激励那些表现最好的成员,不要变成大锅饭,又想要那些运气不佳没抽到好签的人还能过得像样。你也不希望大家别担惊受怕,不要怕老来手头紧,不要担心医疗保健的费用负担不起。”
我把这称为“娘胎中奖”。我的姐妹们抽到的签不一样。她们就指望嫁得好,要是得工作的话就当个护士或者老师什么的。如果你要设计的这个世界里投胎为男性和女性的几率是五五开,你就不会希望那是个针对女性的世界,因为你也可能做女士。不如按这种方式设计你的世界,应该让它符合你的理念。
我观察福布斯400富豪榜,查看其中的数据,看过去30年里这些数字怎样增加。生活在底层的美国人也在过得好起来,这消息真棒,可我们不希望贫富差距那么大。只有政府能纠正这种现象。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在会成为怎样的人,正视贫富差距的方法就取决于你站在什么角度看待这个世界。如果你不愿让自己那只签成为随机抽100只签的博彩结果,那你就是幸运儿,属于70亿人里最上层的那1%。
人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生存之道。你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总有人会在我们前方,引导我们去往自己该去的地方。我们不可能让他人落后太远。你们在座的这些孩子绝对都抽到了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