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通常以一个和平又正义的新纪元的到来作为结束,第二次世界大战也不例外。但是遗憾的是,随着美苏关系日益紧张,以及双方阵营在意识形态上的对立,局势几乎没有乐观余地。
1949年8月苏联第一颗原子弹才试爆成功,此前只有美国有原子弹,美国的氢弹是1953年问世,即使苏联成为核国家后,美国依然拥有明显优势。
有人会想,这种情况下,美国为什么不用其乘早将苏联彻底打倒?
这是一个战略选择问题,但凡有可能性就很有可能发生。
曾经站门研究海洋战略的历史学家伯纳德·布罗迪正式提出了这些新武器的战略目的问题。布罗迪一听说核弹,便对他的妻子说:“我写的东西现在都过时了。”当时战略理论形式已经无法充分解释这种现象。
他评论道:“原子弹确实存在,杀伤力无比强大,这两个事实让关于原子弹的一切都蒙上了阴影。之前,我们的只要军事目的是赢得战争,以后必然是防止战争。除此之外,军队几乎别无用处。”
布罗迪已经认识到这种终极武器的所具有的劝诫属性。这样一种既可毁灭对方,也可能令自己性命难保的武器,他认为,任何政治团体在使用它之前都会非常谨慎。
但是,在当时欧美政客和军人中,并不一定了解并支持他的认识,主张用核武器攻击的人不少。2015年美国出版的书籍《狮吼之时:丘吉尔和肯尼迪家族》公开了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一份秘密文件,1947年丘吉尔曾经劝访问英国美国共和党参议员斯泰尔斯·布里吉斯劝说杜鲁门,对苏联尽快发动核攻击方式其占领西欧。
按照他的意思,先用原子弹斩首,摧毁克里姆林宫,接下来再收拾如同无头苍蝇的苏联。他还说,苏联在2-3年后就会拥有核武器,如果在此后再侵略,那就惨了。
丘吉尔表现了一位典型的“英帝国主义”遗老对二战后苏联在欧洲的强势地位的不适应,他比美国人更担心苏联。并且希望彻底有效的消除社会主义苏联的影响。
但是,想要彻底实现对苏联打击存在很多的困难。
首先,是核弹的数量不够。美国军方在1946年测算,用原子弹让苏联屈服,需要摧毁包括莫斯科和列宁格勒在内的17个城市,至少需要98枚核弹,考虑到轰炸机大概48%左右能够完成投弹任务,需要大概200枚核弹,但1946年中期,美国人才制造出9枚,1949年生产出了100枚。
第二,是质量不过关。核弹组装后最多9天就必须拆开“晾着”,防止电池发生腐蚀,以及核材料弹芯释放热量捂坏高爆炸药。另外,铅酸电池30小时就必须充电。需要考虑的还有,拆装核弹非常专业,1949年也就有3个团队,还必须待在专门地方,当时位于美国西部新墨西哥州的桑迪亚基地,有必要的设施设备随时配合使用。
第三,基地和轰炸机有问题。按照《美国空军史》介绍,1947年底,战略空军司令部拥有319架波音B-29轰炸机、230架北美F-51战斗机和120架洛克希德F-80战斗机。这时,空中加油能力刚刚发展,1948年末才有了供作战使用的加油机。
欧洲没有超重型轰炸机基地,除非只做单程飞行,否则假想敌苏联将位于美国空军的实际打击距离之外,美国的战略沦落到只有实施“神风式”自杀性攻击的地步。1953年,空军作战训练机组受领的任务是袭击苏联莫斯科附近图拉的目标,然后折向西南,在乌克兰某地跳伞。机组成员被告知,跳伞的成员在哪里会遇见友好的当地人。但大多数人对结局想法都不乐观。
美国轰炸机从欧洲轰炸最为方便,英国是理想的基地,但是英国要求在何时何地上使用核弹,应该有发言权和否决权。显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英帝国主义的自尊心始终还保持。
但是,最难的是无法掌握苏联地理、工业、交通等信息。苏联和西方世界割裂多年,也无法收集详细的相关情报信息。
第四,是担心苏联的报复。1949年5月,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中的一个报告说:核打击是破坏苏联战争能力的最有力手段,如果每一架轰炸机都能完成投掷核弹任务,苏联的工业将被摧毁30%-40%,将近600-700万苏联人伤亡,即便如次,苏联仍然可以在欧洲大陆发动大规模的进攻,美国仍然不得不进行大规模的常规战争。
考虑到以上种种因素,所以没有爆发大规模的针对苏联的核攻击。核乌云只是笼罩在苏联的上空,但是最终没有滴下现实的雨水。
人类面临的核战争既没有先例也无法试验,其恶性程度挑战了人类的想象。然而,我们都知道,在这个独特的领域,经验价值远不如一个敏锐而老道的智者。
1951年,丘吉尔再次出任英国首相,开始意识到应该维持相互核威慑,防止冷战演变成为核大战。
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美国、苏联和印巴等国家,有很多次威胁对相关国家使用核武器。然而,最终证明这个威胁具有高度的危险性,是一把绝对的双刃剑,无论对任何一个国家,企图核爆对方,必然会受到对方或者第三方打击,毁灭都是多方面的,损失也是。
1961年,澳大利亚郝德利·布尔提出,导致战略人地位上升的原因是核武器。从此以后,战略不再仅仅作为政策工具只关注如何打仗,还涉及如何运用战争威胁。人们在研究真正暴力的时候,还得探讨如何运用战争威胁。研究真正暴力的同时,还得探讨如何运用威慑以及如何控制风险。
正因为如此,战略思维不再是军队的独有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