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总带着点缠绵的湿意,不像北方那样凛冽,却会裹着寒气往骨子里钻。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手里捧着半杯凉透的茶,看着楼下老樟树的叶子被风吹得簌簌落,忽然就想起你——想起你总说,南方的冬天最磨人,要把我裹在你的大衣里才好。
昨天去超市买东西,路过零食区,看到货架上摆着你爱吃的陈皮糖,下意识就拿了两罐。走到收银台才反应过来,你早就不在这座城市了。收银员问我“要不要袋子”,我愣了愣,说“不用了”,然后把糖又放回了货架。原来有些习惯,比思念更先刻进生活里,却在某个瞬间,突然变成扎人的刺。
夜里下了场小雨,今早起来,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薄雾。我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又忍不住画了两个人的剪影——像我们去年冬天在公园长椅上的样子,你把我的手揣进你的口袋,我靠在你肩上,听你讲单位里的趣事。那时的雨好像也没这么冷,那时的风,都带着甜。
刚才收到朋友发来的照片,说北方已经下雪了。我看着照片里白茫茫的雪景,忽然就想起我说过,要带你去看北方的雪,要在雪地里给你堆一个和你一样高的雪人。可现在,雪下了,你却不在我身边。我对着照片发了好久的呆,然后把手机贴在胸口,好像这样,就能把对你的思念,传递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风又吹来了,带着雨丝的凉意,拂过我的脸颊。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望着远处模糊的灯火,忽然就懂了:原来思念,从来都不分南北。就像这南方的冬,虽然没有北方的雪,却有我对你,数不尽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