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今天是一个糊里糊涂的日子。学期伊始,诸多的不适应接踵而至,略显焦躁的心绪总也不能安静下来,如同往常一样,“大众化”的“上班综合症”总得一阵子才能消褪,尽管心知肚明,但是那份疲倦,那份惶惶然还是一样的浮荡在身心灵里。大清早阳光明媚,真是连日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迎着朝阳匆匆上班去,可是在灿烂的阳光里总是感觉夜梦中的那份恍惚一直未曾离去。
好不容易眯着眼睛,小心翼翼驾着车来到了学校,冲进办公室拿上课本,一走出办公室门,见到对面同事,笑问一句:回来啦?还未等人家回答,便觉得头脑发晕,一瞬间有点腾云驾雾之感,不置可否;课间组长叮嘱:口号的事儿抓紧啦!随即一声:没问题!可是接下来上操、上课,等到快放学了组长问起此事,方才猛一拍脑门:哎呀,不好!忘了!赶紧匆匆坐定,开始构思解决!更让人郁闷的是,本来阅卷任务就很紧张,结果在暖阳里坐在桌前干着这个,干着那个,竟然四十分钟压根就没有想起静置在柜子里、近在咫尺的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过考试这回事,那一刻大脑干净的令人惊讶,当下课同事归来问及此事,方才想起......
整天晕晕乎乎,这可是老了要得“健忘症”的预兆?还是面临未来痴呆的报警?一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未老先衰可是的的确确啊!
罢了,罢了。晕就晕吧,事情还是得干呀!晕乎的脑袋里想写个小小故事,那就写下来和大家分享吧!
北方的初秋虽然没有满地黄叶,但是傍晚入夜后的那份清冷还是很显著的。忙碌了一天的凌匆匆洗漱完毕,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接近十点,摸摸还未曾干透的秀发,迟疑的坐在桌前,拿起了手机,单薄睡衣还残留着浴室内的温热,并未让凌感受到夜的清凉。
手机上信息提示亮着鲜艳的红色,如同往常,凌打开来查看了一下,原是同事发信息在询问事情呢,凌一边看着一边正考虑着怎样回答,准备书写的手指静立在空中,突然桌前传来一声厉吼:这么坐着不感冒吗?怎么不披件外套?声音来的突然,正在真认思索的凌一怔,半天没反应过来,嘴里还在喃喃地念叨着准备书写的信息的内容,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是华正怒目而视,看到凌没有啃声,紧接着又一声:没听到吗?我说话怎么不回答?这么坐着不感冒吗?怎么不披件外套?凌看着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仍旧一愣,怔在桌前,左手还拿着手机,右手仍旧僵直在半空里,眼神中透露出一阵阵的慌乱,许是思路被打乱了吧,想起这个信息立马得回复,凌强忍着眼前的厉声责问,低头把思维中先前构思好的残留的几句话写在了手机上,见状,华更是一边摇头,一边怒气冲冲走向了卧室,嘴里分明还在责骂着:不管了,反正我要睡觉了......
随着重重离去的脚步声,眼前的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凌写完几句后,复而抬起头,看到了挂在门口衣架上自己单薄的外套,它就静静的悬挂在刚刚华发火的左手边......唉,凌叹口气,身上浴室里的余温消退了不少,她低下头接着回复着刚才未写完的信息。
夜还是那么安静,这世界似乎只有凌一个人静坐在橘色的灯下,偌大的屋子里只有手机按键小心翼翼的微弱的声响。
“悉悉索索”,卧室方向再次传来了声响,紧接着是走出房门的脚步声,只是那脚步声依旧重重的,仿佛想把地板踩碎一般。脚步声径直走向了凌挂衣服的地方,凌顿感心头一热,“是华要给她披件外套吧!”她想。甚至凌都用眼角的余光去探视了一下,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甚至都想好了怎么撒娇的说声谢谢......可是,脚步又重重的离开了,从凌眼前一扫而过,凌分明感到了一阵冷冷的风掠过还未干透的发际,一根银白色的电线从眼前一晃而过,那是一根耳机线。
凌嘴角浅浅的笑意霎时间凝结在了这阵冷冷的风里,恍惚地悬挂在了那条银白色的耳机线上......深深的凉意从心底升腾,已经发完信息的凌觉得好冷好冷......
初秋的夜怎么都感伤隆冬时节了呢?
凌呆呆地定坐在了桌前,世界一时间静的可怕。
“华有十多天没有回来了吧......”凌这样想着,鼻子有些发酸。
许久,许久,凌站起有些麻木的双脚,机械的挪到了衣架旁,漠然地拿下外套,搭在肩上,只是感觉却越来越冷了。
夜,逐渐的深了,以后的温度定是越来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