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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腊化时期和罗马时期,有四大传统或者四大哲学“流派”;其中三个大约在亚历山大大帝时期形成,它们实际上是希腊文化而不是罗马文化的成果。这其中两个——斯多葛主义和伊壁鸠鲁主义——主要关心个体应该怎样最好地处理自己的事情。如果那个时候有超市的话,你肯定会在收银台找到正在出售的斯多葛学派和伊壁鸠鲁学派的平装指南手册。
普罗提诺(Plotinus,205—270)是新柏拉图主义的伟大哲学家。普罗提诺生前,罗马帝国风雨飘摇,因瘟疫、蛮族游民而饱受折磨,而罗马的军队除了暗杀自己的领导人之外别无能耐。罗马文明几乎在深渊旁摇摇欲坠。然而,普罗提诺有意无视这些俗世纷扰,他发现只要凭着将注意力转向内心,他就能够与上帝融为一体。
然而,在公元前几个世纪的众多派别中,基督教最终成了最为流行的宗教。由于塔尔苏斯的保罗(Paul of Tarsus,后来的圣保罗)在管理上的努力,到 4 世纪前期,基督徒人数众多,基督教组织有序,罗马皇帝康斯坦丁正式宣布基督教合法。
圣奥古斯丁(St. Augustine,354—430)来自塔加斯特城(Tagaste),大概接近今天阿尔及利亚的安纳巴(Annaba)。他将柏拉图和新柏拉图主义的思想转换成了基督教的思想。一直到今天为止,这些思想仍然左右着基督教徒和非基督教徒。
奥古斯丁接受了柏拉图的看法,“存在两个世界,一个是可用理性了解的世界,真理居住其中,还有一个凭借视觉和触觉来理解的感觉世界”。同前人柏拉图一样,奥古斯丁认为人类思想理解永恒真理的能力暗示了与可感世界不同的、无限的和永恒的事物的存在,这个本体从某种意义上代表了所有实在和真理的来源和基础。奥古斯丁把这个终极基础和最高实在等同于上帝,而不是柏拉图的理念。
据奥古斯丁的讲法,这个问题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假设上,那就是上帝(和他的行为)存在于时间之内。与此相反,奥古斯丁认为上帝不存在于时间之内而是时间在上帝创造世界的那刻开始。上帝是超越时间的。柏拉图所说的善以及普罗提诺的太一永恒不变的属性以这种方式被奥古斯丁转换成了基督教的上帝。
我们无法确定后世的天文学家是否注意到了希帕蒂亚对托勒密的评论,因为现在只有两份副本保留了下来。它们都保存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洛伦佐·美第奇图书馆。一千多年之后,正在周游意大利、尽力阅读托勒密一切著作的年轻学生尼古拉斯·哥白尼可能看到过她的著作,但我们不能确定,也不能知道这是否对他重新思考地心宇宙模型产生了影响。
圣托马斯·阿奎那(St. Thomas Aquinas,1225—1274)是最为关键的人物。他的哲学在 1879 年被教皇列奥十三世定为天主教的官方哲学。直到今天,阿奎那的学说体系仍然是天主教学校里教授的正统哲学,因此阿奎那的思想仍然直接地影响着现在的人们。
他实际上是将希腊哲学家的原理和特征嫁接到基督教启示的真理上,其结果是建立起了一个由知识论、形而上学、伦理学、政治哲学、法律哲学理论构成的完整的基督教哲学。
阿奎那还有一方面值得一提。在阿奎那生活的时代,哲学和神学终于开始走上不同的道路。没有人能比阿奎那更关心两者之间的界限。他的主要观点是哲学建立在理性的认知上,而神学的基础是由信仰带来的启示真理。
真理只有一个,一部分可以通过理智达到,而一部分则要依靠信仰。对于阿奎那来说,人类理性能够知道上帝存在,也能知道有且只有一个上帝。然而,有关上帝存在的其他方面却不甚了了。最后一点,哲学只是神学的婢女——理性是信仰的工具。
因此,并非将来时间长,将来尚未存在,所谓将来长是对将来的长期等待;并非过去时间长,过去已不存在,所谓过去长是对过去的长期回忆。
科学革命另外一个标志性的重要思想就是自然世界的基础组成要素是微粒和原子——物体是由微小颗粒组成的。近代科学家(实际上)宣布了德谟克里特的观点是正确的。
质疑权威的潮流卓有成效地为科学革命和近代哲学登上舞台开辟了道路,
笛卡尔是一位态度认真的哲学家,行事十分谨慎。尽管他不同意老师的中世纪思想,老师却没有发觉他的想法。在听说伽利略因为他的著作受到罗马教庭迫害后,他决定让自己的著作在死后一百年再出版。之后他改了主意,但他为此后悔了。这是因为笛卡尔发表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之后,受到了新教神学家的猛烈攻击,随后又是天主教的谴责。笛卡尔因此说,要是他再聪明点,就什么也不写,那么他就能更加心平气和地来思考了。
在身体受物理规律支配的前提条件下,笛卡尔的信徒们提出了一套身心互动的解决方案。这个解决方案被称为平行论(parallelism)。他们认为实际上并不是心灵引起了身体的运动。当我想让自己的手移动的时候,我的意识行为只是看起来好像让我的手移动了。
不幸的是,也许笛卡尔所有的推理中最没有争议的部分是他一开始就提出的两个怀疑论的论证(梦境猜测和恶魔猜测),这看起来使什么是真正的知识至今仍然争论不休。在笛卡尔之后,17 世纪的哲学家们在克服怀疑主义的时候关于理性的力量分成了不同阵营。
霍布斯与那个时期的许多优秀科学家和数学家来往密切,其中包括了最著名的伽利略。他们的发现似乎清楚地向霍布斯揭示了所有的事物都是由物质微粒组成的,所有变化都能被还原成运动。因此霍布斯的形而上学的基本前提是一切存在都是运动的物体,运动就是不断地让出一个位置,又获得另外一个位置。在霍布斯的眼中,由于存在着两大类机体——物理体(physical bodies)和政治体(political bodies),哲学因此也分成两类——自然哲学和公民。
因此外在的运动引起了我们内部的运动,这就是知觉。如果外部对象不再存在而内部运动仍然持续,那么这形成了想象或者记忆。他说,思考仅仅是一系列的知觉。(他对思考的描述有许多具体内容,我们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至于判断和其他自发的行动,比如走路,说话或者移动我们的手臂,这些都是由内部“努力”开始的,是知觉的结果。当努力朝向它的原因,那么这就是欲望(desire);当努力远离它的原因,它就是嫌恶(aversion)。爱仅仅只是欲望,恨也仅仅是嫌恶。当一件东西成为欲望的对象时,我们说它是“好”的,而当它成为嫌恶的对象时,我们说它是“坏”的。斟酌(deliberation)也只是欲望和嫌恶的交替,留存在斟酌中的欲望或者嫌恶就是意志(will)。至于判断和其他自发的行动,比如走路,说话或者移动我们的手臂,这些都是由内部“努力”开始的,是知觉的结果。当努力朝向它的原因,那么这就是欲望(desire);当努力远离它的原因,它就是嫌恶(aversion)。爱仅仅只是欲望,恨也仅仅是嫌恶。当一件东西成为欲望的对象时,我们说它是“好”的,而当它成为嫌恶的对象时,我们说它是“坏”的。斟酌(deliberation)也只是欲望和嫌恶的交替,留存在斟酌中的欲望或者嫌恶就是意志(will)。
在斯宾诺莎的学说中,人死后就没有了生命。此外,自由意志是幻觉,所有发生的事物都是由实体的本质所引起的。物质的身体受到物理规律的支配,身体发生的情况都是由先前发生的情况引起的。因为心灵和物质是同一的,在心灵中发生的状况也会不可避免地在身体中发生。一切事物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会成为它必须成为的那样。
尽管斯宾诺莎生活低调而且离群索居,他仍然名声在外,后来获得了海德堡大学提供的教职。斯宾诺莎觉得接受教职可能会对限制他的学术自由,他的哲学也会引起德国社会的激烈反应,于是他拒绝了这一任命。他这样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从许多德国的教授把他称为“讨厌的怪物”这点上可见一斑。
18 世纪最重要的学术争论之一恐怕就是超距作用是否存在。争论的一方是笛卡尔主义者(笛卡尔的追随者),他们说如果物体要移动,那么必然会出现另外一个物体来推动它。争论的另一方是牛顿主义者(伊萨克·牛顿爵士的追随者),他们认为超距作用是存在的——比如,两个物体即使在空间上是分开的,它们通过重力的作用仍然互相吸引。笛卡尔主义者通常把超距作用以及解释这种超距作用所假设的力量看得十分神秘和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