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向灵魂的低语

文/曦怡


身为内向者,我不太懂得如何跟人接近,深交。

尽管想,然而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01-

【记得妈妈说过,我是个很早就会说话的孩子,也很早就开始识字。5岁的时候,别人还在疯玩,我居然拿着电视周报开始胡乱地读字,想想真有意思。】

卉卉并不记得这些细节了。只觉得小时候,似乎很早就开始跟文字有缘。

还在幼儿园,那个时候每天就是疯玩,听听故事,唱个歌,就过了一天。卉卉特别喜欢听故事的课,尽管听完之后有作业,就是回家把听到的故事分享给爸爸妈妈,让家长把故事写下来。卉卉那个时候的作业总是得高分。

渐渐地,老师们都说,这个孩子的记忆力真好,想象力真棒,有文学天赋,有潜质……等等。卉卉似懂非懂,也就那么相信了,自己有文学天赋,我生来就该是当作家的人。

上小学的时候,卉卉读的是重点小学,同学们似乎都很厉害,年龄比较小的卉卉在班里一点都不出众。总是有点畏畏缩缩的,不擅与人交谈,即使说话,也是短短的几句,羡慕着那些开朗的,能跟任何人都打闹在一起的同学。

记得有一次,卉卉有道数学题做错了。老师让做错的人都站起来。“这个问题我都说了几遍了?还是不记得吗?不是第一次错了,你们什么时候长长记性?自己扭耳朵记着。”

卉卉觉得很难受,也很难堪。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做错这类题目,以前她都是正确的。但是,老师一遍遍在课堂上重复错的人怎么错,让她后来自己都混乱了。老师的当众批评,把卉卉的自尊心瞬间清空。从此,她更不愿意表现自己。文静的,乖乖的,那就不会被骂,不会难堪。她更希望隐藏在众人的视线之外,不显眼,让她感觉安全。

虽然卉卉不喜欢过多说话,表现自己,但是喜欢在同学身边安静地听,偶尔说一句话的时候,却让人感觉她是认真听了别人的话,而不是光顾着表现自己。纵使她不活跃,但是表面看来,是位文静的小女生,并没有什么特别,还特别讨人喜欢。

空闲的时候,卉卉看了很多书,渐渐地,发现书里的的世界比现实的生活精彩多了。书里面各种精彩的故事,沉醉其中,它就是最好的童年玩伴。

可能在那个时候,卉卉并没有发现,在她的世界,书才是倾诉的对象,而非人。

卉卉的父母只是觉得女儿很文静,总是静静地一个人玩,一个人看书,独生子女的孤独,那个时候不懂。


-02-

【其实我想早恋的,只是没有恋上而已。】

中学的时候,卉卉很想叛逆,但是没有叛逆成功。叛逆的理由不外是,想试试做不同的自己,表达出真实的自己。但,没有做到,不如说不懂得该如何做。

中学有几个谈得来的朋友,也似乎跟很多人都能说得上话,然而,也只有自己才知道,这种的谈话没有深入,仅仅是表面的、肤浅的、日常的交谈。

“卉卉,你在看什么?下课你都不过来玩呢?我们在聊香港四大天王,你过来看看,这是我新买的明星卡片。”

坐在斜后方的小莹是个追星族,香港的明星几乎了如指掌。

卉卉坐过去旁边,听着她说了一堆今年的TVB颁奖典礼谁获奖了,最受欢迎男女歌手是谁,默默地记着人名。上课铃声响了,回到自己的位置,卉卉拿出压在课本下面的小说继续看了起来。

随着日渐年长,卉卉看了更多杂书,但是反而不深刻了。全是各种小说,财经、推理、言情什么的都看过,就是很少看经典。渐渐懂得比同龄人更多。然而,懂得更多,并不能让她活得更自如。相反,能谈话的人更少了。

她们怎么懂得我内心有那么多的故事和想法,她们怎么懂得我内心那些一点点的小自尊和小自卑呢。然后,就放弃了跟她们更多深入聊天的机会了。多年后回想起来,还是略有些遗憾的。

卉卉深深着迷于别人的人生故事,似乎代入了各种幻想,描绘着自己不是在这里出身成长, 为自己的人生可能性画着一个又一个虚幻的圆。


希望有人帮助打开瓶盖

-03-

【写了一个又一个别人的故事,可自己的故事总是编不出来。】

大学完全放飞了,卉卉继续沉迷于各种小说,还有动画漫画。

大学宿舍里,同学参加了一些小型社团,或者出去逛街,找找在别处学校的同学,卉卉总是窝在宿舍里,或者回家。卉卉的学校在郊区,那个年代比较少兼职工作,学校远意外着能够选择的兼职工作更少。

“卉卉,你看你看,我男友送我的手链,怎么样?漂亮吧。”舍友芳芳最近换了新男友,整天处于过度兴奋的状态。

“漂亮。”

“你呢?最近不见你男友过来呢?”

“他在忙着兼职。”

“这样啊,都不能经常一起,赚钱有啥用啊。我们毕业多的是上班机会啊。”

“是,你快去跟男友聊天吧。我写东西去了。”

卉卉摸了一下颈上的项链,这是生日的时候,男友送的礼物。他很忙,也很活跃,是学校学生会成员,喜欢打篮球,还做着兼职,跟自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可是,男友不太理解她整天写什么东西,也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跟同学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聊。

卉卉在宿舍,整天泡着论坛,编了一个又一个同人故事,希望喜爱的角色幸福快乐,继续投射着不切实际的想望。在不断地在幻想中,试图完满自己的人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却不知道要如何改变。想跟人交流,可是连最亲密的男友都无法理解那些九转十八弯的内心迷茫。那么的内向,不喜欢说话,不喜欢把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来,而是写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去完满别人,代替自己。


-04-

【在无声的开头中划掉三十万字后,我终于真正写了下去。】

卉卉毕业出来,换了好几个工作。一直不太顺利。可能是社交能力真的不太好,销售,客服,文秘等女孩子容易上手的工作,她都做的不顺利。

“峰,我是不是真的不懂得跟人相处啊?”卉卉低落地问男友。

“不会啊。很好嘛,温柔可爱。”

“可是,那些工作我都做不下来。每次想坚持,可是……特别是客服,虽然工资不错,我也不介意被骂,骂着骂着总会适应的。但是,我还是难受,每天上班都要给自己做一番心理建设。”

“这么痛苦,不干就算了。去找你喜欢的做吧。总有合适你自己的事情。”

直到后来,卉卉找了个书店店长的工作。工作也不算很轻松,每天在店里要收拾店面,畅销书和经典书的搭配摆放,库存量,销售量,熟客订阅的固定杂志,会员的咨询,还有每天的销售,订货,收货。每月的数据整理,每年的库存清理。工作林林总总,每天面对不同的客户。

可是,卉卉每天的精神好了很多,虽然书店有不同的顾客光临,但是,相当部分的看客都是比较安静的,他们看书,挑书,然后买下。不用过多交谈,即使交谈也是围绕着书。

这种自然的交流和工作,让卉卉开始懂得日常的社交,并把假装的交谈和真实的交流描摹得更出神入化。

工作之余,拿起笔,开始尝试从同人故事,转向写自己真实的故事。如果那个时候,有日更就好了。如果有人指导,就好了。

可是,没有,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坑。写了无数开头,然而就是没法继续下去。没有自信,怀疑自己,怀疑自己不能写好故事,怀疑自己不懂怎么去编织一个属于笔下人物的精彩人生。没有读者支持,没有更多的想法,没有人懂的冷寂,没有……都没有。

直到工作多年以后,不再迷茫,不再敏感柔软的心终于可以歇下来,不再奋力拼搏在贫困线上挣扎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老了,老到有些脱离了这个时代最快速尖端的部分,赶不上所谓的“好年景”。

然而,在这个时候,卉卉终于来了简书,终于下定决心,再次执笔,书写人生。

真的过了太久了。卉卉现在虽然还是内向,还是不喜欢跟人袒露心声,但是接受社会的洗礼后,已经完全可以很好很专业地装成一个外向的人,但是,依旧发现很少人懂自己。

在简书写作后,慢慢地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写出来了。在简书,没有人认识自己,没有人在意真正的自己是何种模样。曾经很害怕写出真实的自己,现在也仍然有些羞于表达,把故事包装在层层的伪装中,用最隐晦的话语表达着真正的内心所想。

就是这样缓慢的码字,在写了一个月左右吧,突然发现其实已经稍微开始懂得展示真实的自己。

【不用怕,这里没有人会笑我,也没有人会在意我。我获得的都是支持和鼓励,都是夸奖,告诉我多么好多么好。我很开心,同时也很焦虑,更沉迷。】

【我仍然内向,但是我内心强大,这是写作带给我的,不可言说的力量。


活动征文地址:365挑战营与世间事联合征文 /简书那么大,我在哪里?

2017.11.10

无戒365天极限挑战写作训练营 第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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