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不能太恶心
——评诗歌《我的鼻屎要不要?》
最近,在曹文轩主编的权威文学期刊《十月少年文学》2021年第12期,看见一首署名为“方然”的诗歌《我的鼻屎要不要?》,读罢,有一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觉。原诗如下:
我的鼻屎要不要?
衣服先生,我的鼻屎你要不要?可以当小球球滚着玩呀。
不要吗?
沙发先生,我的鼻屎你要不要?可以假装一颗痣呀。
不要吗?
桌子先生,我的鼻屎你要不要?我看你这里掉了块漆,正好补上。
不要吗?
你们都不要吗?
那我给屎壳郎先生了啊
啊呜-
看,屎壳郎先生还谢谢我呢。
先看诗歌标题,“我的鼻屎要不要?”提出如此下三滥的问题,要么是小说的奇异情节,要么是什么曲笔之类。但是却在素来有高雅之称的诗歌中如此这般,相信可以博人眼球。
在生活中,如果有人问我这样的问题,倘若三岁小孩,我肯定不会过多计较,嗤之以鼻,一笑了之。心想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然后瞪一眼,扬长而去。不想和一个无知孩子自讨无趣。如果是成年人,基本上可以归为三类:一类是精神病院出来的病人,那赶快避之而后快;一类是道德素质低下的小瘪三,故意挑衅,惹你生气,属于无事生非之徒,基本上也可以漠然视之,无须纠缠;一类是狗皮膏药一样垃圾资讯,煞有介事地对人指手画脚,要么散播心灵鸡汤,要么教授成功学奥义,要么故弄玄虚,胡说八道。不管是哪一类,对人要么是哗众取宠,要么是虚张声势,均属居心不良。
再看诗歌内容,基本上是一个孩子的口吻,模拟童话的色彩。让人看到一个淘气的孩子,把鼻屎一会弄在衣服上,还当做球一样地滚来滚去;一会弄在沙发上,好像一颗痣;一会弄在桌子上,当做油漆补漏块。然后小朋友自作聪明地觉得这三位先生都不要,就去送给屎壳郎先生,得到了“谢谢”,然后诗歌“完美”收官。
不过此时作为读者的我,已经恶心到去厕所吐了三次。
题目如此低级趣味,哗众取宠;内容如此低俗恶心,不堪入目。如此文字,若也可以叫诗歌,那么任何一个凡夫俗子放的一个屁,绝对可以仔细琢磨,成为一首优秀的诗歌。
照理说,评价一首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作为一位中文系毕业了20多年的语文老师,笔者对这样充满低级趣味的诗歌不敢苟同。但是却出现在曹文轩主编的知名文学期刊中,不得不让人匪夷所思。诗歌是用高度凝练的语言,生动形象地表达作者丰富情感,集中反映社会生活并具有一定节奏和韵律的文学体裁。说明诗歌应该追求内容和形式上的美感。《毛诗·大序》记载:“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说明诗歌虽然来源于生活,但是理应高于生活。诗歌要发诸真情,托物言志,借景抒情,崇尚真善美,鞭笞假丑恶。
中国是诗的国度,当此美誉,其名必实。中国诗歌自《诗经》始,即开创了现实主义诗歌的潮流,其中的风雅颂,赋比兴六义,从内容到手法,为诗歌开辟了广阔的创造空间。屈原的《离骚》,开辟了浪漫主义诗歌的源头,将诗情和现实完美地结合,艺术地抒发,以臻佳境。再到魏晋南北朝的建安七子,陶渊明的田园诗,直至中国诗歌发展的最高峰唐诗和宋词,元明清时期,诗歌逐渐衰弱。到五四运动,新文化运动的兴起,白话文的普及,开启了新文学的里程碑。
一部中国的诗歌史,就是一部中国的文化史,一部中国的文明史。作为诗歌的作者和读者,都应该肩负起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没有优秀的诗歌作者和读者,无形中会降低我们国民的文化修养,降低国家的文明程度。优秀的诗人,可以引领更多的读者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优秀的读者,可以诞生出更多杰出的诗人。
如若是诗人,当从艺术和人生的角度,去创造有价值的诗歌;如果是读者,保持一颗慧心批判地赏读诗歌。
诗歌不能太恶心。愿我们用诗的名义来进行纯粹的交流,来发现和创造这个世界的所有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