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终结总是 没变改”

                            ——卢冠廷《一生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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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您恰巧也钟意听,那便是我们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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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那儿,我从不热衷看那部电影。倒是和她一起,念过那段经典的对白。

她还记得否,在教室走廊尽头的几级阶梯上,抱着一台电脑,简单的耳机设备,我录一生所爱的自制音频节目,让她来演我的紫霞。

她害羞,平时那么女王范儿的女生,非得让我去走廊那边不看她,她才愿有感情的录下那段“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那时,她已然成为我的紫霞。

爱情总是莫名其妙又稀里糊涂的就开始了,后来又猝不及防的终结了。像是经历了一堂生动的学习,也像是做了一场梦。如今看来一切让我改变很大但又似乎没变改。

那映入脑海的开始时的热烈和终结时的荒芜,在这过去了很久的时间点上,成为了一道美丽的伤口,我时不时的窥探,也坚定的发现早已越离越远。

世间所有的承诺都保真吗?又或是只奏效于说出口的那一刻。至尊宝戴上金箍前所言在那份爱上加的一万年的期限,怕到最终也会失效,因为一万年,算不得永恒。


开始:

开始时大多是感性的,不顾一切的。倘若世上的“我爱你”一辈子一人只可说三次,那也恨不得全在她耳边说完,甚至超支下辈子的,也丝毫不觉得可惜。

那种狂热的付出和狂热的索取总在两个人之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们也不去计较多少,平不平衡,不管先爱后爱,总之相伴了便是云依着云,海连着天;

我们生怕会错过些什么,遗失些什么,哪怕是偶然的感受,都时刻的注意再注意;

我们话多得惊人,聊天记录一直在更新着,想法子变换着又甜又腻的亲昵称谓,亦或是一个彼此才懂的特殊符号,放置在对话列表的最顶端,如同神圣的珠穆朗玛峰;

我们像透明人一样交谈,生理、心理、道理、物理、地理、天理……一切能穷极我们的想象我们也乐此不疲。那紧凑的你一言我一语,像是一连串敲开彼此心扉的钥匙,细的是风,绵的是酒。不论白天黑夜,清晨晚间,有彼此的关心问候,鼓励加油。

约好一个地点,我期待见到你,你也高兴的跑向我。我们在彼此最为宝贵的时光里遇见,还不够成熟,倒也分得清爱了没还是暧了昧。

那片空旷的草地,我们相拥,亲吻,依偎,看着夜空亮起的星,也看着彼此的心。一点一滴的靠近,再靠近,默契的选择,熟悉的喜恶,言语也无法将我们表达的极致透彻。

那张同步微笑的照片,朋友说我们越来越相像,需要有多亲密才能如此,我把它打印出来用相框裱起来送给你。

我们一起去旅行,沿途磕磕绊绊,却哪怕是坐着疲惫的硬座也能够坚持。走累了给你捏腿,挠痒痒你能一脚给我踹飞。

我们一起练舞,一起吃饭,陪你上课,等你下课。一起去朋友家做客,你说过我做饭的样子好帅气。

我也忘不了冬天主持活动,你跑到后台为我送来一条你亲手织的围巾;忘不了你怕我录音辛苦为我准备的保温杯,杯子上还刻着提醒我记得多喝水;

忘不了送你假期回家上飞机前的拥抱,三步一回头的挥手告别;忘不了你趁我上课睡着偷拍我的丑照;忘不了你只让我走你右边,你只习惯牵我左手;

忘不了老是叫我不要压到你的长头发;忘不了一起打球一起斗牛还是你赢;忘不了期末图书馆一起背题,背饿了两个人吃一个卷饼;忘不了在舞台上和你跳的每一支舞;

忘不了我在北京时你一边上体育课一边和我视频;忘不了我参加比赛时你对我的肯定和支持;忘不了你嫌我拍照技术烂,却又还安慰我说这几张还不错;忘不了你像哥们儿似的搂着我一起去爬楼梯;

忘不了你捧着玫瑰花抬头看我时那美丽的样子……

上天也许是公平的,她让你热恋时有多甜蜜,分开时就有多难受。甚至加倍。


终结:

终结时大多是心空的,撕心裂肺的。是之后每每想来都不愿再回去的日子。最害怕夜晚的侵袭和早醒时的孤零,脑海中总在不断的重复着你已离我而去的事实,剩下的只有失神很久的心慌。

那种凋敝的心情与开始时的茂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和差异。

记不起我们是从何时开始计较谁多谁少,相互变得不能理解,反应也越来越激烈。

当我们矛盾的时间越来越多,冷战的时间越来越长,用的语言越来越深刻,就越来越感到沉重和心痛。

我清晰的记得最后争吵那晚,我重重的摔了书包,你哭了。我知道自己发脾气不对,但已经到了一个我紧绷着的临界点,爆发了。我们都流着泪,朝着不同的分叉路口走去,我呆在原地站了好久,你也始终没有回头。一切就像电影里的镜头一般。

之后我道歉,想再挽回你。直到迎来了你最后的拥抱,叫我照顾好自己。

你是洒脱的,至少在我看来,所以最后只剩下我苦苦的像个傻子般回复你的那句“你别傻了”,说句“我不傻”。

我们的话越来越少,零星的几个字回复,或是只剩下我最后的挣扎,和几句晚安。我们删除了彼此的聊天记录,也开始互相屏蔽各自的朋友圈。

那亲密的昵称早已不见,备注好最正经的名字,当我反复点进你的动态直至只能够看到头像封面和一条横线时,我才终于发觉,曾放置在对话列表最顶端的那个人,不是神圣的珠穆朗玛,而是会喷薄岩浆的富士山。就算你爱她,也不能搬走她,除了可以绕着她踱步,没有别的表达办法。

于是后来的我,试着从身体中抽离你。

先从清理与你有关的一切开始。

我不再用那个刻着一句亲密提醒的保温杯喝水,它安静的立在桌子上,慢慢积灰,可惜感情永远没办法保温,没办法一直持续着初见时的新鲜。

我不再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餐厅,姐姐老是问我什么时候过去吃饭,我不敢。

我绕开那些我们曾一起走过打闹过的地方,可偶然间经过仍在脑海回想这个地方我们曾牵着手走过。

我试着让自己忙起来,锻炼身体,打球,看书,兼职,直到每夜疲惫至极无暇再重翻旧案,直到在公交车上睡着,在人前装着笑。

我拿到很多奖学金,可以再去很多地方旅行,身边却再没有你。

我渐渐收拾完心情,学着波澜不惊。在你点赞完我的那条为纪念你而写的朋友圈动态之后,我就删除了你。我知道我只能删除你的联系方式,还需要点时间,完全而又彻底的删除你。

我学习了你的决绝,洒脱,从容,并去伤害了另一个人。瞧瞧,我有多烂。

“后来”有那么多,但却从“我们”变成了“我”。后来的日子一直在,可我们不在了。


没变改:

一个人的日子也算过得去,像是从没得到过什么,也从没失去过什么。

所谓的爱情,可能就是一个极端的恶魔,让我们从无话不说到再不联络。

我们从原本最亲密的两个人变成了最陌生的两个人,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

大概每一对分散的恋人都是如此吧,本应该是最要好的朋友,只不过在相爱的时日里把之后彼此间该有的话语份量全说完了。我常常在想,如果你我不曾相爱,把曾经热烈紧凑的你一言我一语平均下来,也够我们说一辈子的了。这样,我们也算是走到了所谓的最后罢。

谁能在爱情里无过错呢?谁又不是自私的满心想要得到回报与收获?谁又能够斩钉截铁的说这次分开的原因下一任就不会再出现?爱情啊,始终是一个难题,答案可以有千万种,也可以没有答案。

我是真的失去你了吗?也许不是。

你对我每一次的笑脸,我们每一次视频通话的陪伴,每日共进的一餐一饭,那每一次争吵,每一次的拥抱,每一次的牵手,朝夕的刹那,其实就是永恒。

因为这样的画面和情节,你我都不会再上演了,或是再有故事,主人公也早不是你我。这样看,你我这辈子的交集,仅此一次,应该算作永恒。

你过得很好,我知道。我也曾无数次的偷偷探听你的近况,访问你的主页。看到你幸福,我也打算彻底的离开你。这或许不是口头上的一句再见,而是真的从内心与你告别,与有你的校园时代告别。

我愿你好,尽管后续与我无关。

就像,女儿国王之于唐三藏,紫霞仙子之于孙悟空,我们总归会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在彼此还未完成“成熟”这个任务的时候相遇,教会彼此一些道理,然后各自离去,各自放行。

你放我西行。我也放你西行。

“从前现在 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 没变改”

“天边的你漂泊在白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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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不是我点开这个消息,意味着我的青春就结束了,意味着我那曾美好的校园时代就完结了。

抱歉你的这句话,我没有回复。但我想,这篇文字,是我给你最好的回复。

关于我们之间的故事,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写了。我想现在的我是可以忘记你了,我也祈求曾经的那个我能永远记得你。

记得那双因为我而哭过笑过,与我对视过的眼睛。


过了很久我才明白,其实一生所爱,未必就是用一生的期限去爱你,也可能是月光下我说出爱你的那一瞬间,是真的以一生去下定决心的。

无比珍贵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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