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看书看的好好的,一阵“沙沙沙”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由远而近。不是看到雨点打落在玻璃窗上,我还不以为是雨。我以为是后楼施工的声音,再说阳光灿灿烂烂的。我靠近窗前用力看,才看清楚确实是横空直下的雨,虽细与密,却很急很迅速,齐刷刷地下。垂直,没有缝隙。
不期而遇。我今天特地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说有阵雨与雷雨,却没有先兆。我只是感觉气温稍低了一些,日光仍旧烈烈地照着人,知了似乎比往常高了一个音调,到处听见它们在歌唱。没有知了的欢叫就不叫夏天。汪曾祺写过《蝉》,说有三类,一类“海溜”,我小时候见过,逮过它们。一类“嘟溜”,绿色有点银光,我小时候也见过。三类“叽溜”,暗赭色,我有点把它与“嘟溜”混淆,好像也没见过。我见的最多的是第二类。小时候的树林里,棵棵树上都有,有的一棵树上都有好几个。低矮的,我能用手拍到。高的就用工具,有用蜘蛛网粘到的,有用方便袋捕捉的。每逢下雨的时候,它们叫的更欢,大概它也要凉快。
由大到小。阳光高高的,天上下起雨,太阳雨了。期间有一阵子天色黑下来,不到20分钟,就是我写字的功夫,光线又亮起来,雨还没有退去。轻轻雨声。地面已经被湿透。有点“轰轰轰”的雷音,你若不仔细根本就听不见。
嘎然而止。玻璃窗上散落着雨花,一点一点有次序,等差着排列。“沙沙沙”继续,不过没有先前急速与迅猛了,呢喃。我以为会下个不止,多写了一段而已,雨竟然完全消失。我推开窗,用手掌心试试空气,潮湿中流淌着升腾起来的热气。
我把空调关掉,雨还是带来了些微凉气。有这点些微我就足够满意。一场雨,总能让人生起一些情趣。
不要有多聪明,但一定要有情趣。我自言自语。向天空抛去一个嘴角上扬的微笑。
六月的雨,还有几回!你的坚持让我美好,我的坚持终将美好。
2017年7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