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舀起我不同岁段的领受,再囫囵说,这便是昭彰之下的体悟。此番词话显得浅薄又疏离,而记忆此中的磅礴热感,尽是不够妥善的。仿若你是要游渡到对岸,自瓦解一方坚定便够。哪怕怯弱哪怕退舍,都不再故作填补这格局。任它散乱,只要真明。
这世界上多的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和饱经沧桑的野客独夫的相逢,少年扬言要的是青楼薄幸名,要的是花魁的簪花,要的是酒醉鞭名马。老朽寒暄的是夕阳篱笆,荆钗布裙,和雨后烹新茶。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要在爱里,活的更漂亮。将时帘的温畅捧成一掬俗烟的秋水。远山清脉,流涧缱霄。将心缝成苏词的锁扣,随流章而绻,在爱的柔韧里磨砾成珠。晴光尚好,岁月静巧,何不借着姑苏清唱,搭着昆曲的折调,婉转入你心肠。还有你眼梢那一抹灵悦的浅笑。
那一刻你是早晨的被窝,裹了糖衣的春药,巫师笛子里的迷魂曲。是多巴胺纵欲的一舞,是荷尔蒙为我背离本该清醒的轨迹找到的最无以回驳的借口,也是我全然不知却犯了一世的错。后又拼命忘记,努力挣脱,在喜悦与罪恶中徘徊一生。人之所以为人,大概是因为唯我们的生命值得在爱恨里消耗,而其他的不行。
很多人都如此活着:说伴侣不好又不离婚,说老板不好又不辞职,说朋友不好又不决裂,说活着不好又不去死。总之一句话:紧握着香蕉说香蕉难吃。最后想来想去不过如此——寄希望于未来,或者挺直胸脯说,我包容了这一切。
因为不够勇敢吧,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苟活。因为没有理想中的世界。因为还寄希望于他可以变好吧,或者失望于生活处处如此。
活得已经够糟了,还能差到哪里去。
和未知的恐惧比起来,伴侣也好了,老板也好了,朋友也好了,生活也过的去了。
能力不够改变生活,苟活于命运之下。
年少稚性里却得到了一生的真实。爱就是爱,光明磊落,指尖听得懂指尖,灵魂触碰着灵魂。失去也就是失去,人与纯真一同不告而别,支离破碎,永无回转。那自豪的拥有整个世界的感觉,等时日沉默下来再看,也的的确确是整个世界。可惜如梦初醒时,我却只得像盼梦中人走出来一样,盼世上的真实再度我一回。
我只愿拥有尘世的幸福,不在乎俗世的眼光。大多人都知晓何事当做,何事当及时做,但大多人都做不到。所以现在听不得别人自诩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干成什么事,做到了再说。
九月的日子常是这样。街市井然,蝉和雀都在树枝上扑腾,泡桐花被风一吹,就和阳光一起落到了行人的伞上。我骑着自行车,在人群中来回穿梭,铆足了劲儿追着九月的影子。长街上响着哐当哐当的链条声,像是敲打着九月的节奏,屡屡不绝。忽然间,九月就这样变得明朗了起来。
想起上周末天气很好,早上起来咋咋呼呼地准备早餐,可能是饿了,觉得先森煮的鸡蛋面很美味,从来不习惯面食的胃也不感到难受。楼下停着的小黄车,正好让我们一人一辆踩到菜市场,各个摊档摆着的红的绿的,荤的素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看着档口阿姨们忙碌的热情的样子,日子仿佛就应该那样热闹。
天露熹色,云绵软的倒在日光里,氤氲着凌时的薄雾。我想起了你的目光,追着三里河泽,淌过九分星辰。青山让路,月色匍匐,我迎着朝暮,理顺发梢,待你来的时候,轻易便能沿着发线抚着脖颈,以星河辰烟作陪,一吻千年。深爱一人,世界都是托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