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出院以来,基本上都是卧床休息。我仔细观察他的神态,觉得他身体状况还好。虽然手术过后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神情轻松,饭量也还好。
我暗地里思想:可能这次是发现症状就立即去做了手术,所以痛苦就小;但第一次和第二次手术间隔两个月不到,所以身体虚弱。
身体虚弱只有疗养。
我搜肠刮肚我能知道的所有食补方法,尽可能地给父亲提供必须的营养。
早晨六点钟左右起床,费尽心思地做好两个比较完整的醪糟荷包蛋,让父亲吃了,我用电高压锅把稀饭煮在锅里,再上床睡觉。八点前起床吃早饭。
这一个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是我一天中睡得最好最香甜的时候。
吃过早饭收拾了锅碗,去菜市场买菜。
在家里我是从来不买菜的。不是买菜丢人,而是我真不喜欢去菜市场里挑挑拣拣,和菜市场里那些大妈小妹讨价还价。更重要的是,我认不得菜的好坏,很多菜我根本就不认识!
还记得在我开店的时候,妻让我去买小白菜回来,我哪认得从锅里出来前的小白菜是啥样啊?!被妻怼了一顿,只好硬着头皮去菜市场。
我看菜市场摆得琳琅满目的菜,正踌躇着,忽然发现菜市场卖菜的小贩热情似火地招捺着顾客,马上心生一计:我站在通道里,趁人不备,旁若无人地大吼一声:你哪个小白天咋买的?
小贩们居然马上争先恐后地应和:三块一斤三块一斤!有好几个心急的小贩还把手伸到一堆绿叶白茎的菜里,夸耀似的说:“你看我我这小白菜好嫩……”
哈哈哈哈!这就是小白菜?
我得意洋洋地完成了妻交给我的任务……
父亲在我这里来,正逢妻去照顾女儿,我无可奈何地承担给父亲买菜做饭、照顾父亲吃喝拉撒的任务。
病人吃的鱼肉菜疏要新鲜的才好,而新鲜的鱼肉菜疏只有菜市场里才有,超市里的东西虽然价格公道,但因为量大类多等原因,基本上都没有菜市场里的小贩卖的新鲜。
任何事情都能熟能生巧,何况买菜这样随时可学的事?
我在心里计划好要买的菜,在菜市场或者菜贩们卖菜的摊位上,“不耻下问”地找到我要买的菜,或者随机应变地拉住买菜的太婆大妈们,虚心地向她们请教哪种菜在哪里有卖?哪种菜应该怎样选才能选到质量好的?哪种菜有哪些营养?甚至,在和某几个贤惠能干的太婆熟悉以后,我认真地向她们咨询哪些菜要怎样烧制才好吃?感谢这些善良慈祥的家庭主妇们,不但带我去买菜,还仔细地交给我了很多做菜的方法。
现在的我,不但能得心应手地在菜市场买菜,而且能做几个荤素搭配吃起来不很拗口的菜。
买菜回来,我把所有的菜整理好,然后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然后按部就班地做给父亲吃。
通过几近三月的磨练,我不但能煮饭炒菜,而且领悟到做家务的艰辛,现在会自觉自愿地有时抢着甚至帮着妻做家务。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父亲除了一天吃我做的五顿饭,还要喝这样那样的“粉”或者“液”。我初时是比较反对父亲吃喝这些“既没有营养价值又伤胃堵肠的垃圾”食品,但看父亲已经习以为常,并且父亲似乎再难得离开这类东西,也就不再劝阻。
我眼下的工作,就是照顾好父亲,让他高高兴兴安安心心地养好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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