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人

望着窗外枝端的一簇嫩绿,又开始怀念起家乡来——这里的树全年都是绿的,绿得耀眼,绿得不正常。到了春天,就只知道又开始伸出新的绿色了。

没有寂凉的晚冬,何来喜人的开春!

在山间的农家,总见一派清新的画面:一位老农,手捧一小瓦罐,内插一枝梅花,正要摆到案上。“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这是艺术,更是一种别样的美。

此时的乡愁,就要化成“乡哀”了,真恨不得立即又回到那样的生活去。

乡间的日暮,没有圆而大的落日,只有树枝丫吃力地托着愈来愈沉的天空,就那么泛着微黄。连太阳,也淡淡吐着烟儿。

夜幕被晚风拖曳着,在赶来的路上。没有雪的晚冬,依然美丽。

在故乡,每家每户都有几只鸡,我家就有俩公的,和八只母的。当通向镇上的路爬上山来,爬到老家院前和坡下的树林之间,鸡群就有了些许生存“危机”。院前的小水泥路上,很窄,总有许多车通行,却是双向车道。两车相遇,总是很难通过。

晨曦微露,天边稍稍有了些光亮,群山间的公鸡就不得安宁。书上说,它们是在警告周围的同类们:这是我的领地,不得侵犯!但我觉得,它们是在催促外公,快放它出来,饿了一夜,要去树林里找食了。这段马路甚是凶险,鸡群丝毫不惧,尤其是领头那两只公鸡,大步流星,不紧不慢,人家把喇叭按的震天响,仍一副自在的模样。

附近农家的鸡只需中午归巢时喂一点儿玉米碎儿,都得益于这坡下的树林——谁知道它们在下头吃的啥呢。

有时候,只是搭张小板凳,坐在宽敞的庭院里,就有一番诗意——衬着诗一般的景,这点诗意还难求吗?

那枝梅就在那个角落,有时不妨和它坐坐,我注视它好些日子了。

此时,我正聆听着周围的静谧:静静地炊烟化了,静静地鸡群归了。

又静静昏不再黄,它暗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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