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几片叶子在枝头。
冬日的风吹过，
叶子像前脚粘在树枝上的蛾子，
扑棱着翅膀，
像卡带的画面。
死亡，
一树如同死亡的
却活着的树叶；
枯黄，
丑陋地长在树上。
嘲笑，
在枝头俯视过客，
发出窃窃私语，
和嘲笑。
大朵大朵的云层遮住了太阳，
云层移动，
金黄的阳光照进房间，
像是开了灯。
阳光是不好请的小娇娘，
是被囚禁的幼女，
冬日的太阳。
我想见她，
很像，
但只能有缘相见。
在清清冷冷中，
想她。
如果她被救赎，
那也是我被救赎。
半夜躺在床上，
怀疑路灯比以往更亮，
扭头仔细看，
才发现是一轮圆月，
月亮随着时间一点点向西落下。
昨天的月亮像是荧光黄的裂纹盘，
今天的月亮像是白玉夜明珠。
十二点过后，
月亮从窗帘后出来，
为熬的夜点盏灯。
夜色被熬得浓稠，
像是每天过天桥时
闻到的红枣粥。
天桥下的大白狗，
也放假了。
假期，
裹着谎言，
站在前方，
朝我招手。
前方有雾，
有雨，
有雪。
也会有阳光，
但阳光此时
手戴镣铐，
自身难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