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花开了,风把阳光吹到树梢,影子又落到地上,一切都在发生着,如此这般静静悄悄。
晌午,去父亲那吃饭,他房间的凳子竟落了灰。不知何时起,我们彼此再不敢对望。但趁他背身收拾碗筷,还是偷瞄了一眼他的鬓角。
饭后停留间隙,我们短暂的闲聊。为了健康他把烟戒了,我们谈论做菜,谈论浮漂,谈论一个单身青年。
城区的一块郊野,老人们忙着手上的农活,锄地、施肥、摘菜。比起早春的一些萧瑟,田间的朝气倒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碧绿的青菜苔、翠绿的芹菜、浅紫的冬葵菜,老人们或站、或蹲、或坐着追赶春天。我在田间地头认识一位大爷,大爷姓刘。
刘爹坐在倒扣着的塑料桶上,边用刀处理芹菜,边给我讲增广贤文、幼学琼林。他还给我讲老家的故事,村落的来由。他原来和我是老乡。
回程路上途经东风湖公园,我看见波光在湖中搁浅,柳条单调地摇曳,青草生在路边,人们往往来来。我看见,地上一个城市,水中一个城市。
夕阳下,一位姑娘捧着书,端坐在公园路旁的木凳。阳光落到纸质的书页,落到她白皙的脸颊。她看得入迷,任凭斑驳的影子来回晃过她的书页,不得抬头,她看的什么书?
湖边的梅花开了,有一处早樱也开了,粉的、红的、黄的花都有,风中还有自成门派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