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哀思父 午后薰衣草

又是一年清明思亲季。满山的挂纸在风中摇曳。纸钱香烛的轻烟袅袅升起,弥漫整个山谷飘向远方。我望着夕阳拉长的身影。泪水又一次盈满眼眶。看着满山飘舞的纸钱和祭品。我发出一声声长长的叹息。


我站在爸爸长满杂草的墓前。久久地凝望着这一块青绿的写满字的石碑。爸爸您离开许久许久了,久得连回忆都是模糊的,只有您对我们的爱还那么清晰。永远镌刻在我的心里。再多的祭品,再浓的情节。也解不开我思念您的心绪。您在那个不知名的国度还好吗?

    我记得在那个寒风瑟瑟的正月。您带着对人世的无限眷念。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那天天空飘着凄厉的冬雨,我冷得瑟瑟发抖,在车上接到哥哥的电话,那一瞬间我的心被撕裂成碎片,魂魄四散纷飞心飘零无依。甚至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千里之外的我在这个春运时期急得在高速路口乱奔,慌不择路拦了几十辆车,终于有一个司机看到眼泪婆挲的我,有了同情心,搭上我,全速急奔…………凌晨三点半到家门,走进灯火通明的家,一头扑倒在你的棺木上几次晕厥。想要用力推开那扇厚厚的棺门,看看你,可是都被拉住,……你的音容笑貌往事一幕一幕都化作一张大大的遗照,出现在我的眼前。

  已至于在火化那天,我也没有能看到你最后一眼,哥哥使劲把我拉住,不让我看到已经变形的你,让你永远定格在那对我殷殷的祝福和浅浅的微笑中。

  那天淫雨霏霏,三十多辆车组成的车队为你送别,凌晨三点,闪烁的灯光在这条通往火葬场的马路上,好像要吞噬那漆黑的夜空,犹如一条巨龙在爬行,爬往那条通往天堂的大道上。我目目地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时间停留住了,我也被定在了这一刻,不时车队发出燃放鞭炮和撒纸钱的声音,我才恍然惊醒这是在送你最后一程。

    阴森的火葬场,后山的深谷不时发出一阵一阵呜咽,马上你就会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去,我早也哭失了声,只任泪水往下淌,心在滴血。                                                                                    五十多分钟之后,我手上多了一块红布包着的热灰,这就是你,爸爸,我小心翼翼的捧着,就像当年我刚出生时你捧着我一样……

从此你也不复存在,我彻底变成没有父母的孤儿……

 

虽然这一幕幕是很清晰的浮现,但是已经过了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每每遇到不开心,不如意,看到书柜上您的相片,您用那么慈祥的目光看着我,你的耳语一次次回想,我不由得又是泪水涟涟。

  今日清明,我呆站在您墓前,没有了照例的泪水,只有静静的哀思,默默地将这一切又回味一遍,多年后我也会追随你而去,重逢于某一个没有疾病的地方。到那时我们是否还会记得彼此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爸爸,你最疼爱的小卫来到你墓前祭典你,感谢您用爱给我们撑起这一世的荫凉。这个特殊的日子,我也祝你在那边永世安康!

2017年清明于湖南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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