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瞬间——终于登上蓝田王顺山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八月的西安热得像蒸笼一样。我来到了蓝田县王顺山寻找一丝清凉,还要看望我的朋友——一对老夫妻。鞠老师曾经在西安开咖啡馆,我经常光顾他的咖啡馆。他的孙子和我女儿一样大,上高中了。今年春天,我发现他的咖啡馆关门了,并未感到惊讶,像他这个年龄的人应该在家颐养天年了。一问,他说在王顺山开咖啡馆,让我一定去看看,说用山泉水冲咖啡更好喝。

王顺山国家森林公园是秦岭终南山国家森林公园的一部分,位于陕西省蓝田县,因大孝子王顺担土葬母于此而得名,主峰玉皇顶海拔2239米,山势险峻,奇峰耸立,被誉为“天下第一孝山”。


我驱车一个半小时来到王顺山脚下,抬眼南望,高耸的山峰仿佛在向我招手。我想大声喊:“三十年一别,太匆匆,王顺山,我终于来了!”

我坐上了景区的摆渡车,久违的凉风吹过,这真是盛夏里的奢侈品啊!

王顺山山高林密,植被丰富。我按鞠老师给的地址,寻找孝子祠。快到时,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鞠老师的太太,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一直称呼她为大姐。看到她剪了寸头,不由一愣。印象中,她一直留着长发,梳成很规整的样子,这在七十多岁的女人中颇不常见。如今她剪成寸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想必是山里洗澡不方便吧。我惊呼,这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景区咖啡馆的样子。一个木质廊亭下面的露天摊位,主要卖饮料和方便面。熟悉的咖啡机躲在角落里,当然不会有几个人会在这里喝咖啡的。

我和大姐攀谈起来。她说:“这几年,还是在这里开心。在西安的咖啡馆里,太冷清了。你看,人来人往的,多热闹,我喜欢这里。”

我才知道,他们老两口给景区打工,并不是自己开咖啡馆,十分惊诧。他们退休金十分充裕,只是在家闲不住而已。不由感叹,人和人差异太大,我未到知天命之年,已经在家躺平了。

“哎呀!”突然一个体型巨大的飞虫飞过来,我惊慌失措。这虫子比在别处大得多,发出绿油油的光,从未见过,不知是什么品种?

“这儿就是虫子太多,又大,我这后背被咬了好大一片。”她递给我一把扇子,说:“得像这样,用扇子不停的扇着才行。”

我扇着扇子,心想,如此原始的条件,我是绝对撑不下来的。对大姐的敬佩之情又增加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鞠老师也过来了,冲我招招手。他们老两口都看起来黑了,瘦了,显然生活条件不能和西安家里相比的。大姐下了面招待我吃。在山里,能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面真是幸福。

我依依不舍地告别。他们热情地让我再来。我上次来王顺山是三十年前,下次来不知是什么时候?

哎,人能把握住的唯有当下。

我正式踏上登山的路。不远处,就是乘索道的地方。人不多,不需要排队。我第一次坐这种只能容纳两个人的小轿厢。上去时还算平稳,下来时风很大,山风呼呼地吹,吹得轿厢左右摇摆着,像一叶扁舟在大海中飘荡,晃晃悠悠的,前行似乎变得很艰难。后面的轿厢发出连连惊呼声。我虽然没有喊出声来,但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索道的终点只到半山腰,离山顶还有两个多小时的山路要爬。王顺山的路很不平整,是相当原生态的,崎岖不平,高低错落,充满登山的乐趣。可我怕损伤膝关节。爬到第一个景点“刃峰”,坐在大石头上休息,一抬眼可以看到玉皇顶,高高在上,像玉皇大帝的宫殿一样,还很远。不由得仰天长叹。

王顺山原名玉山。李商隐写“蓝田日暖玉生烟”。不知他可曾到过这里?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想到如今的我即将迈入五十岁大关,对李商隐的《锦瑟》有了更深的感触,更能体会“只是当时已惘然”。

回首当年,我还是一个青葱的大学生,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那年春天,班上组织去王顺山春游。同学们自然都是很兴奋的。早上出发时,我似乎是弄错了集合的地点(我当时没有住校)。当我骑着自行车到集合地点时,大巴车已经走了。就此放弃,我不甘心。我毅然骑着自行车一个人像王顺山方向进发。王顺山距离学校大概七十公里,但当时的我对距离没啥概念。我一直骑到山里,已是下午了,筋疲力尽,快要放弃时,看到一辆到王顺山的载客蹦蹦车。我大喜,坐着蹦蹦车到了王顺山脚下。这时看到同学们陆续从山上下来。忘不了同学们看到我时,一个个睁大眼睛,满脸惊诧的表情。大伙儿都说我是“猛人”。我随大客车一起回学校,并未爬山。

从此每次班级聚会,总会有人提起此事。这成了我留给大学同学印象最深的事情。

我本该在三十年前登顶王顺山。成名要趁早,登山更要趁早。三十年后,体力是真的跟不上了。

下山时,我又看到鞠老师和大姐。

“再过一个月,叶子红了,风景更美,一定再来啊!”鞠老师说。

我笑着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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