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语

梦语

(一)

窗子的外面紧挨着戏台,外面灯火辉煌,熙熙攘攘,挤满了看演出的人。我听着外面的嘈杂格外心烦,根本不想知道到底台上演了什么。外面的窗台上也站满了人,一阵汗臭味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我起身去关进窗子,看到戏台对面的窗台上挤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好熟悉的感觉,我见过他吗?不,没有。可为何又像见过。那个男子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留着平头,挺挺的鼻子,眼镜下一双温柔好看的眼睛,穿着我喜欢的淡蓝色衬衫。他一笑,柔柔的目光让我心里一阵痴呆。唉!似曾相识的陌生人,我该去好好想想吧。

(二)

结婚后,我一直和晓诗住在外面的房子。包括单位放假也不回去,问过晓诗不回去的原因,她不说。我也就不再问。长久的共同搭伙住宿舍,让我们感情特别的深厚。

一天晓诗莽撞的推开门,拉着我就要出去找人。说是自己看到了一个人,特别难忘的人。门前就是一大片树林,晚上的时候里面雾蒙蒙,瘆人。晓诗这会和着魔一样拉着我就走了,我和她出了门顺着渠道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远,脚下坑坑洼洼,砖块石头铬的我脚疼。深夜,雾更重,我有些害怕。拉着晓诗要回去。这时,渠道对面走来一群人,大声说笑,衣着看不清,像是草莽一样。我脚底打滑,低声说:“晓诗,快回。不要出声”谁知晓诗大声问对面:“你们看见一个人没有?”对面,回道:“走!姑娘,我们见过。”晓诗挣开我的手就跑到对面,我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晓诗越走越远,我意识到:晓诗被骗了,我要找她。走了多远,我也不知道。月光昏暗,我高一脚第一脚跟着感觉走,四处没有人,自己又害怕喊不出声。走了一株香功夫,来到一个篮球场的地方,旁边都是健身器材,我应该进村了。顺着篮球场,我走到一条巷里,准备敲门,可是又找不到门了。雾蒙蒙四周,就我一个,“晓诗啊!你在哪?”我哭着。我要去找军可。

(三)

慌不择路的逃到军可驻地附近,纵横交错的小道错乱在我面前,我忘记了走哪条路,恍惚记得右拐。前面蹦跳着来了几个小女孩,啊!是她们,老公同事的小孩。我大声喊她们:快过来!怎么去团里?小孩说:“阿姨,就顺着着条路就到了。”我赶忙朝前走,这里又不是我记忆的样子了。路的旁边一个两人人多深的大坑,里面长满了荒草,可是发坑太宽了,我绕不过了,军可单位就在大坑的对面。我顺着大坑边上的荒草,溜到大坑里面,荒草长的几乎要没过我了,锋利的叶片划过我的脸,手上也划了口子,蚊虫叮到脸上,腿上,胳膊上。我心心念念的要找到军可,完全顾不得这些,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大坑边上,太高了,我怎么爬上去?我大声的喊着,期望门口的哨兵能听到。两手拽着坑边的荆棘,用脚蹬着凸出来的地方,艰难往上爬,“军可,军可……你快来啊!”眼泪和着脸上的尘土流到嘴边,头发散乱着。等爬出大坑,看到军可驻地大门,我连跌带跑。门口的哨兵挡住了我,任我怎么说就是不让进。“对不起!廉主任吩咐过,你不能进。”哨兵客气的说。“为什么?好!你们看我怎么进去?”我一仰头往回走,摸着隆起的肚子。

看着军可站在那里,我知道了他为什么不见我了。旁边那个娇媚的女子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我伤心欲绝的离开,去寻找他时那种执念成了笑话。走到商店门口,肚子一阵痛,我要生了。军可急忙跑过来抱着我送到医院,至始至终我没有看他一眼。军可把我送回家呆了一个月,妈妈整天抱着孩子,我有了精力后,穿戴整齐,对妈妈说:妈,你不是要卖那十亩地吗?把证给我,我去卖了。然后拿钱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军可看着我说:“卖地?你要干嘛?我怎么办?”我笑笑说:“你是谁,和我没有关系。你已经没有资格做这个孩子的父亲,再见。”


(四)

快过年了,我带了小梅回家去。先去小妹家看她妈妈,小梅家在农村,一个干净的院子,墙下有个花坛,里面清理的干干净净。劈断的苹果枝整齐的码在房檐下,小梅妈妈赶紧出来,说:你们先去过个年,然后回来这边住。然后给我们带些吃的,我们出了门,骑着车就走了。

   到家里的时候就黑了,又停电了。我安置好小梅就夜深了,我也洗洗就睡着了。到了半夜,卫生间叮叮当当,“军可、军可,你在干什么?”我迷糊的叫道 打开卧室的门,吓我一跳,客厅中间的瓷砖全突起来了,到卫生间,地板砖也是撬开了,“家里漏水了,你看!”军可挖开门口,掏出里面的阀门,“哦!怎么这样,快过年了。这样暖气也没有了。”我埋怨着。对门的漆叔儿子在门口叫嚷着,我打开门:“咋了?鹏举,大半夜的惹漆叔生气?”漆叔气得指着鹏举,“大半夜的,要骑摩托车去找华华。”鹏举推着车就出门,也不管爸爸在背后生气。“好了,漆叔,他也大了,华华也不远,小两口说不定今晚见面就和好了。”我安慰着漆叔,送回去。漆叔唉声叹气,“你怎么起来了?”漆叔问道。“家里漏水了,军可修的家里乱七八糟”。“军可回来就好,家里有个男人你也轻松些,快回去吧!”我回到家,军可修的还是没有好。“好了,明早一起去找修理工吧!”

早晨,外面下了大雪。厚厚的雪覆盖了小区的广场,广场上的腊梅开的正好。我和军可、小梅去找能修暖气的师傅。过年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小区,到处挂满了红灯笼,孩子们在雪地里高兴的追打着,大人也欢天喜地的一堆一堆聊着天。远远看见芳华走过来,一段时间未见,芳华显得更漂亮了,高高挽着头发,穿着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称得她的脸更加白净,外面套着一件紫色的大衣。芳华说:“晴悦,你们一家干嘛去?”我笑着说:“你就不能嗓门小点!把太阳都震下来了。”芳华一听,咯咯咯大笑,还是没有一点矜持样。“我去找修地暖师傅,军可摆弄一晚上都没有修好,还把家里整的一团糟。”芳华说:“去物业看看,快过年了,估计不好找。”我就别了芳华,和军可去物业。

物业在广场的下面,下了雪台阶更滑。小梅要去玩,我让军可带着小梅去那边玩去。我一个人去物业问地暖师傅电话。物业里的几个人在开会,我等了一会,见散会了,就问电话,穿工作服的女人,看着四十岁左右,有些微胖,不爱搭理我,说了一遍,我没有听清。她不耐烦的指着面前那页纸。我从上面找到维修师傅的电话记下来,去了广场找军可。

小区临着一片荒废的工厂,墙边是高台,站在高台上就可以看清工厂的全貌。也不知道物业为什么要留着这个高台,不仅占地还危险。我只看到军可站在高台上,没有看到小梅。军可看着废弃工厂出神,我走到军可身边,问:“小梅呢?”军可指指广场远处,“和小朋友玩球呢!我想去工厂里面去。”“你疯了,上面说了不能进去,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军可没有说话。我转身去找小梅,小梅抱着球玩的正开心。“回去吧!要找师傅修地暖。”我领着小妹准备叫军可一起回。

军可不在高台上。我慌了神,他肯定去了那个工厂里。军可是特种兵,相信他能很轻易的攀着那高高的铁架进去。我看看四周,有一个铁架紧挨着小区的墙,从高台的右边可以爬上去。我把小妹交给漆叔,自己一个人偷偷的爬进工厂里,我平时上个梯子都费劲,更何况现在冬天穿的厚,还是高的铁架子。这个时候也管不了了,费劲的爬上去,然后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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