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
钥匙,早先以古铜色居多,后来以漆银色为主。质硬,冰凉,串在一起叮当作响。首要功能是一一对应地开锁,因此钥匙是一心一意地象征。
我们的钥匙串上可能有各种各样的钥匙,有的一年也用不了几次以至锈迹斑斑,有的却反复使用甚至磨平了棱角,沾染了手的温度。而在诸多钥匙里倍受宠爱的一般来讲理当家里的、办公室的钥匙应属。因此,钥匙也是一种归属和栖息的象征。
这是我从2015年始下榻西安这座陌生城市的第三年,古城西安用一场冬雪送走了2017年迎来了2018年。这三年来,身边的人和物一直在变。我也到处走走停停,漂泊流浪,走路没有方向全凭感觉横冲直撞。最后的结果是对于西安的路线三年来也没多少熟悉度,和刚驻足于此的外来客无所差别。每逢遇到有人问我去哪哪哪怎么走,抑或问我这儿能否乘哪哪哪路车时,他们因开口问路礼貌地向我笑笑,我因不知东南西北尴尬地回他笑笑。
身边的人来了又去,衣服换了新买,尘封了旧的东西开始新的生活。陪伴在我身边,一直未变的是一个串有几只钥匙的钥匙串。倒也有爆膨的少女心,喜爱各种贴身小物挂饰,却又嫌繁杂增添累赘致使我并未搭配钥匙挂件。于是乎,我的钥匙串就纯粹是串有钥匙的钥匙串本串,光秃秃到只剩钥匙。
钥匙串普通无光,其中特有的三把却另类有温。它是古城西安送我的三把钥匙。
第一把,资历最老——燕子姐的家门钥匙。
为什么说这把钥匙资历最老呢?因为它是我在西安最先获得的,开启表姐家门的宝物。在西安我还不算举目无亲,因为有表姐海华在,我们都喜欢称她为燕姐。我在西安待了三年,燕姐也搬了三次家。每次她都会给我一把家里的钥匙,这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就是被认可的这个家的一份子。逢年过节或遇周末,我也会去她那儿一趟,她这个大姐姐总会带我出去吃点好吃的。燕姐比我大出整整10岁,人常说3岁一个代沟。但我们谈天说地似乎并没有3个多代沟。在表哥表姐眼里我还是个小孩儿,一个不太懂事娇弱的小屁孩。因此,也会遭受他们的批判大会,好在我内心较为强大,每次都抱着让批判来的更猛烈些的心情去接受,事后又自己反思改进。不得不说,在表哥表姐身上我得到了“成长”。
每次在燕姐家我就像回到自个儿家一样无拘无束各种翻腾,从厨房客厅卫生间到卧室勤劳时我会大扫除一遍,也会翻箱倒柜瞅着好看的帽子戴戴喜欢的衣服试试,贤惠时还可以煮个饺子吃吃。
第一把钥匙是家,是归属。
第二把,年龄不大——我青稞公寓的钥匙。
2017年暑期我决定不回家留在西安实习,为实习又找了住所——青稞公寓。我用第二把钥匙打开了青稞公寓的门。住公寓简单拎包入住。找公寓麻烦,跑前跑后。从前期找房源到看房租房签合同,以及后期家里水电甚至抽水马桶出问题找公寓管家洽谈维修。之前都是父母担心的问题现在都落在了我身上。第一次,我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操劳。
安家落户后,这就是我的栖息地。白天去法院实习,晚上下班休息。再后来浩带给我一小家伙——猫。我在青稞公寓养了一只叫王小橘的猫孩儿,喂食洗澡换猫砂看它把床单用爪子皱成一块看它毛茸茸地躺在我的被子上睡觉,单调的生活似乎添了乐趣。我可以因他而感到生活的简单幸福。
“这是我在这儿(青稞公寓)吃的第三顿火锅了。”浩如是说。
随着辣滚滚的锅底煮沸,热气和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给青稞公寓渡上了家的味道。
第二把钥匙,是栖息,是回忆。
第三把,新晋萌新——法院办公室的钥匙。
在获得的时间先后顺序上,它较前两把来的更晚一些。它是我在碑林法院实习期间书记员小姐姐给的办公室的钥匙。从刑庭到执行庭,办公室这个不大不小的地儿,有工作有欢笑有趣事。以至于我走时还真有点恋恋不舍,不舍我们刑庭办公室的一大家子,怀念我们坐着师父开的警车去看守所的感觉。怀念我在执行庭和闹心的当事人斗智斗勇的场景。
这儿你能见到的人才可谓是形形色色,这儿你能见到的事才真是奇奇怪怪,这儿是一个从学校走向社会的过渡期间。在这儿,第一次我觉着我们应是一个小大人了,应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负责。如果不能,那就少说话,因为言多必失。如果不能,那就不插手,因为少管闲事。
第三把钥匙,是学习,是成长。
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现在的钥匙也珍重,放在手心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