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盛开的时节,已是人间四月天。
走进现场,深入核心地带,透过风景与人物传递诗意和美,而不是东拼西凑,闭门造车,或仅凭道听途说,这是图文原创散文《郁金香》系列写作的基本立场与态度。——题记
这是周末(2020年4月12日)上午十一点四十分的兴庆宫公园,郁金香周围是茂密葱茏的灌木丛和高低错落的水杉、柏树和榆树、柳树,这些蓊蓊郁郁的草木成为金黄和粉紫色郁金香的背景,让人在某个瞬间就感觉到历史与现实的恍惚与错位。
这些粉色郁金香,因为光线强弱明暗而产生了一些起伏,仿佛从球场上训练突然被召唤至身边的少年,满脸青春稚气,潮红的两颊在阳光里闪现纤细的汗毛,如果让当代画师冷军来处理,他一定会认为这是最见功夫的细节,可我不这么想。
站在这些色彩鲜丽的郁金香面前,内心不断汹涌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美的喜悦与冲动,我之所以对冷军们的技术主义有看法,是因为高倍相素照相机能做到的事情,没有必要由万物之灵长来做,作为宇宙的精华——人,应该做其他事物不可替代的富有创造性价值的事情,比如梵高充满灵性的绘画。
这些帝王血郁金香,再次出现在我的审美视野之中,帝王血的高贵和正午的阳光,让我重新返回梵高那里。在友人迦歇的细心照料下,梵高画了最后一批作品:《迦歇医生肖像》《奥弗的教学》《茅草房》《葡萄园的房舍》《多比尼的花园》《麦田上的鸦群》等。这些画都有强烈的表现力,笔触赋予画面一种运动的旋律,这是他生命最后一刻放射出的光华。
我表情凝重地与帝王血对视,其实我渴望与梵高的灵魂对晤,渴望了解他孤独痛苦的内心。1890年7月27日,梵高旧病复发,他借来一只手枪,对准胸膛,扣动了扳机,29日清晨1时许,梵高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当我追溯到艺术家死亡时刻,才明白帝王血为何有这样悲壮惨烈、高贵纯粹的颜色。
我站在被阴影遮住阳光的一丛帝王血郁金香面前,仿佛站在被子弹洞穿的头颅前,他的死使泰奥的精神濒于崩溃。半年后,泰奥在乌得勒友逝世。泰奥的妻子把泰奥的尸体迁到奥弗,安葬在梵高墓旁,墓地上种满了象征梵高理想的向日葵。
此刻,我在帝王血郁金香花圃前流连,追溯一个世界的冷酷无情,让一个天才生前穷愁潦倒,受尽折磨。梵高死后,他的名声才传遍世界;他的绘画,像一颗燃烧的星星,给人间带来了奇异的光芒,促进了20世纪新的绘画思潮和流派的发展。
这是一张近距离的特写,为帝王血高贵纯正的灵魂,也为三百多年前的梵高。在他死后的漫漫时光中,有更多的人开始重新认识梵高,梵高生前窘迫时只卖过一幅画,而且售价极低;可是到了今天,梵高的画却价值连城,这是艺术家悲欣交集的时刻。梵高,在这个薄情的世界里,曾经深情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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