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浩浩荡荡,万事皆可期待。
一一座右铭
星期天,我按照惯例去爬山。
别人爬山是为了征服山,我爬山是为了征服自己,气不喘,心不慌,这才是我希望的结实的身体,健康最重要,其他的都是虚空的,无需费心神。
我就是一个整天对着病人的护士,难道对于生死还看不通透吗?
我敬业爱岗,除了淡化生死、珍惜拥有,我还更懂得珍惜生命,锻炼身体是我每一天第二件必须做的事情。
第一件事,工作最重要!
这时候,我边走边看风景,置身于青山之中,闻闻林间野花杂草树木、叶子的味道,很惬意,很爽,很舒服。
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工作、锻炼身体,感受其中的乐趣。
山林的早晨,空气清新,一排排绿浪映入眼帘,鲜活而动人,我不由得念念:
晋陶渊明独爱菊,世人甚爱牡丹,吾爱这林间清静,赏心悦目的绿,景色怡人,心情舒畅。
我穿走于林间,时而挥挥手臂预防颈椎增生,时而哼哼歌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我是计琳,一米六几的身高,一百斤左右的苗条身材,轻盈疾步,窈窕淑女。
我的模样并不惹人讨厌,但也不那么让人喜欢,至今没有一个男孩追随,我有工作,倒也自由自在,芳龄28,至今并不孤单。
青春并非穿着花枝招展,一身运动套装也够活力四射。
我喜欢宽松舒服的运动套,精神抖擞才是我所要的。
山路窄窄的,一个人走当然宽裕。
林间蝉鸣叫着,鸟儿对着歌,我走走跳跳,轻松自由,快乐不可阻挡。
这时候上山坡,我有点气喘而放慢脚步,忽然间感觉后边有人,我猛一转头,果然,一个男孩。
如果是老人家我会让路,可他是男孩,我才不让他先。
我加紧步伐走快点,跟他拉开距离,一个陌生男人跟在我后边,我才不喜欢一双眼睛在后边盯着。
我走得快,那个人也加快步伐,彼此之间就几个迈步而已。
我更不喜欢这个跟屁虫,他可以快点走在我前面的,可他就不快点走,似乎尾随着,护花使者吗?才不是呢!
我冲上山坡,他也随之上山坡了。
彼此一前一后较劲,谁先上山呢?两个人都站在山头,翘起头四目相望,不自觉相视一笑。
我在意于最后冲刺抢在前头,我就不让他后面居上,一条小路就让我霸占。
那一刻,我豁出去抢在他前面,他呢,眼睁睁看着我勇占先锋。
我虽然先他一步但也不算优秀,我占路了。
事实说话,我不让他抢先。
“为什么要让我抢先呢?”
我坦白讲,一个男人本该不让女的强势才对,他跟其他男人怎不同?我想知道。
“你争强好胜,有劲头,你就得先!”
“你不喘,气定神闲,是你胜了!”
他的承认也让我放下了强词夺理,宽宏大量证明我的气度。
女人也诚恳。
“哈哈哈,你这样夸奖更得让你这个优秀品质的人名列前茅!”
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有趣的词!
“我叫蔡森,文化局的,很高兴能遇上你这样年轻、活力十足的你!”
“怎不称呼一句美女呢?”
“美女俗气,健康快乐比涂脂抹粉、衣着入时更重要!”
“的确是文化人,透彻,一言中的!”
我不得不为眼前独特的他折服。
他不骄不躁,他有阳刚之气而又谦逊礼貌,文化人!
“文化人,你这身段怎炼成的?”
“文化人?”
蔡森看着我:“你的言词不同于一般女孩子,你怎不羞答答不搭理我呢?”
“我这满山跑的妖精会是害羞的深居闺阁的小姐吗?”
我自报家门。
“这倒也是,我发现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总独来独往没有护花使者,我这才敢靠近你!”
“文化人是这么油腔滑调的?”
我对于他的直白很感不解,至于这么油腔滑调吗?他这样暴露本性没有得到好处的,但我也没抗拒,奇怪!
“我就吃嘴巴这口饭,但这话第一次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
“为什么?”
这样的出言不逊的厚脸皮的人居然说他第一次说这话?
谁信啊?
我却信了。因为一个路人没有必要损自己的形象。
我不会这样败坏自己,实话实说,心坦荡。
“我妈说我脸皮薄,得脸皮厚一点才行,我试着说一次,我想你不会打我,因为我说事实。”
“哈哈哈,你这样的一张奉承话连篇的嘴脸我舍得打你吗?我一个弱女子又哪打得过你这七尺男儿?”
我让眼前这个蔡森给逗笑了。
“如果你刚才没有先自我介绍,或许让我当成流氓是真!”
这是事实。对于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那话就是神经质。
“你不怕像我这样厚脸皮的男人?”
“我死人都不怕又怎会怕你?”
“你是医生?”
“镇医院的护士。”
“我就没猜出来这么勇猛的你只有不怕死人的医院的医生、护士。”
“现在知道还不晚。”
知道我做什么又如何呢?不相干的人,问了也是白问了,明天不会碰见,后天也不会。
我如果上夜班早晨是没时间爬山的,交换班在上午八点。
“还没结婚吧?”
“我这样子会是结婚的女人吗?”
我笑了。结婚的人不都拖儿带女、家庭负累,哪有时间出来闻树叶的味道。
“我等你说,没人要,我接下来的一句是:我要你!”
“你这样优秀的男孩哪会没人要?你身边不缺女孩。”
我这时候打量着蔡森,他一米七左右的身材,身体结实健壮,年龄约29跟30之间,况且又是铁饭碗的文化人,他不缺婚配的女孩。
“女孩满街都是,跟我说得上话的女孩可就少之又少。”
实话,我也深有同感,身边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男人。
“你伶牙俐齿的,跟你接触的女孩就怕让你的嘴巴给骗了。”
“天使,我至今三十而未立室,我骗不了身边的女孩,我就这身板子了,有这嘴巴说话而已,没有发挥作用,当不了饵。”
“还真不信!”
我再一次看着三十而未立室的蔡森,一个坦荡荡的男人怎会没遇上欣赏他的佳丽?
“你肯定很挑!”
我感觉这个随意的男人嘴巴能说会道不会甘于寂寞,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属于这类讨女人喜欢的坏男人。
“我不挑,就是人家姑娘美丽如花,我自由散漫惯了,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这倒也是,你这样能说会道的,美丽动人的姑娘最怕让你的锋利的牙齿给吃了心脏。”
“哈哈哈,你整天接触的就是病人,生生死死顺口溜,的确是,三句不离本行,做不了一点假,而我则是玩耍文字之人,虚虚实实,没个正经,怎就这么能聊呢?”
“不知道啊!”
突然冒出这个人,我哪知道能说会道的人这么暴露自己,这套近乎并不让人讨厌,我不也应和着他吗?
我对于自己并没有抗拒蔡森而觉得奇怪,职业原因,我一本正经并非嘻哈之人,可我却跟着他一问一答起来对着干,熟吗?陌生人啊!
“我也不知道啥原因!”
蔡森故作无奈,他趁着我想事情拉起我的手就走:“我俩臭味相投,爱健康,爱运动,热爱生命。”
我随即醒觉而脱开蔡森的手,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挥手就打,“狂徒!流氓!王八蛋!”
蔡森边走边笑,跑掉了。
我追下山时已经不见蔡森的人影。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我似乎有点失望,为什么?得打他才罢休吗?
我也不知道打了他是不是就解气了,不气了?
蔡森的风趣、幽默让我赞赏,他是很有情趣的男人,我俩说说话之间下山路一会就到了。
我对于偶然相遇的文化人有点不理解,但也无需去了解,毕竟是一个陌生人。
有些人几十年一起都没啥感觉,而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蔡森活灵活现让我印象深刻。
星期一的上午七点四十分,我出现在镇医院四楼的妇产科科室。我按时上班,不会迟到早退。
“你好!”
当我回到科室换上工作服走出来,蔡森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是你?”
“我们今天例行体检,刚刚看到你朝这边走就尾随而来当一名侦查员证实你的身份。”
“如果你出生于战争年代,的确适合当一名侦查员。”
我嘲讽他一番,是气恼还是赞赏他呢?
我不清楚这话啥意思。
蔡森的突然出现让我很不理解。
一面之缘的人,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所在的科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