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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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里看你。”
有时互不相识的两个人,不经意间会通过一行小诗、一次邂逅,亦或萍水相逢、偶然际遇联系在一起。
缘起缘灭,靠各自造化、彼此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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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拼的铩羽而归,只余归途。

年前上映的电影《前任3》,打翻无数男男女女心中的五味瓶,感动、唏嘘、猜疑、悔恨、失落,跃然浮上心头,忽然开始对爱情感到不安,对婚姻充满畏惧。

孟云也许以为林佳不会走,林佳也许以为孟云会挽留。

疯狂的派对,酒精的麻醉,肆意的沉睡,一场场激情高潮,一次次醉生梦死,放纵自己的欲望,放空自己的灵魂,也许真的在等待她为他转身与转变,也许只是掩却内心的不甘与失落。谁都不会甘心,既然已经携手走过了最难的路,为何却不愿继续同行,而失落恐怕也是由此。我们都相信,他们终归会有人先挽留,终归会继续在一起。然而,在另一段相似的桥段里,林佳问孟云是不是也在ktv,孟云直到最后也没有转身。

创业的艰辛谁都知晓,林佳用贤惠、忍耐和压抑,那个合起来叫做“勇敢”的词语,支撑自己,伴他成长。在所谓成功到来之后,换来的却是爱情的失败。她想要得到陪伴,以致不惜离家出走、不惜忍痛离开、不惜含泪孤眠,像是争执,像是冷战,像是等待,其实,是从互相扶持的相向而行,真的变成了争持不下的拉锯之战。

“两个人散了,是因为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其实,孟云与林佳,都以为不会走,都认为会挽留,但谁都不愿再停在从前,谁都希望对面的他(她)先挽留、恳求自己不要走。

到影片的高潮,孟云在广场上扮作至尊宝,林佳在离开前狂吃芒果,与其说是放下了心中的障碍,不如说是用最后的伤害,给自己最后一个交代。

他们的生活都固化了,他们的心都累了。战争的结果和初衷,依然是,孟云只希望见到勇敢地舍弃一切支持他的林佳,林佳只希望看到勇敢地舍弃一切陪伴她的孟云。他们对彼此的自私无法和解,于是与自己的真心做了交易。

“有一种不怕受伤的支持,我做不到了”。

多么像《甄嬛传》里皇后的哀鸣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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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走过冰山火海,静水流深。

所有的爱情都是凄惨动人的故事,不回首,难见峥嵘。

在电影《芳华》里,除了一段文工团的革命岁月,让人感慨一代人的热血青春。还有刘峰与小萍那着墨极少的爱情,在岁月的巨变中给人些许温存。

刘峰是好人,是英雄,好人才能成为真的英雄。

小萍什么也不是。

她在文工团里是最不起眼的花,因为不论是真是假,她是偷战友军装的那一个、是在内衣里缝海绵的那一个、是没人愿意做她舞伴的那一个。在众人眼里,她近乎渺小而卑微;在刘峰心里,她只是需要关怀怜惜。像极了《经典咏流传》里那朵小小苔花。

当刘峰被人陷害后,小萍骄傲地抱走一箱奖牌,勇敢地大声喊出“明天我去送你”。那一幕,不少评论将“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识得善良,也最能珍视善良”这句旁白,解读为她看透了文工团的种种伪善,以致决然地离开了热爱的舞台。其实,难道不是从那一刻开始,她认真而坚定地选择了去做一个好人、乃至一个英雄?她的确不想与种种伪善为伍,只是她再也承受不起恶毒的伤害。

在骑兵连演出时,小萍得到满场欢呼、喝彩、致敬,那是一次意外的光荣,更是伪善的最后一次胜利。她不得不上台,不得不光荣,不得不离开…

在战场上,她终于成了英雄,当然她早已是好人。她没有被残酷的战争压垮,最终被自己压垮了,耗尽一切而得到的梦想成真,太艰难了,也便太不真实了,没人能唤醒她,包括刘峰。

在沂蒙颂的乐曲中,翩然起舞的一刻,她终于才像一朵绒花绽然而放。终于回来、醒了。

结局我们都知道。她和刘峰相互扶持、成为眷侣。最后的独白是:“一代人的芳华已逝,面目全非,虽然他们谈笑如故,可还是不难看出岁月给每个人带来的改变。倒是刘峰和小萍显得更为知足,话虽不多,却待人温和。”

很多人说,三观不同,爱情不会长久,婚姻不会幸福。大致是此意吧。

很少人会,像刘峰一样坚守,像何小萍一样执着,成为最好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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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一路悲欢离合,终得涅槃。

好的电影,就是这样,剧情荡然起伏,人生大喜大悲。好的电视,沉稳许多,剧情逐次递进,最后尘埃落定。

夫人喜欢的缘故,反复地又不连贯地看了几轮《父母爱情》,江司令和安老师的情路,不少磕绊,许多从容。

一个是离开土地的农民,一个是资本家的小姐,一生安于偏远的海岛。他没有因为她的出身影响自己进步而真的苦恼,她也不曾为他的种种乡下粗陋习惯而真的生气。永远是刀子嘴、豆腐心,在平凡生活里静静感受彼此的爱、人世的情。

说实话,很喜欢郭涛的表演,说话时总要拿腔作势,即便是真生气了,也丝毫不会感到空气里的硝烟味。爱了,就一辈子担起责任,不离不弃。他是司令,但他说,组织了一个家庭就好比组织了一场战争,两支军队啊,总有一支实力强点的占据家里的制高点,把机关枪往上一架,一有风吹草动,人家就在上面给你一梭子,让你非死即伤。

而安老师呢,从一个“我不仅现在有理,将来有理,我永远有理”的大小姐,到一个只顾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家庭主妇。永远有理,却也永远不在意风言流雨,只顾自己的家庭美满、子女幸福。

最后那次生日,江司令悄然变成戴礼帽的绅士,安老师甘心做了一辈子贤妻良母。孩子们感叹父母爱情,一辈子纠正对方,最后却变作了对方。

我想,这就是彼此消磨,各自造化。


《前任3》的爱情,草率中透着自私的影,《芳华》的爱情,艰难中掩着受伤的心,《父母爱情》的爱情,消磨中却是纯纯的爱。
看了这些爱情故事,我不能赞同或者反对任何一个,每一个故事里都有太多的呕心沥血、孜孜不倦,有太多喜怒哀乐、真情付出。每个人的情路都是一段爱情故事,不会重叠,不会相仿,只能拼命地爬沟过坎,才能得其始终。
所以,不论怎样拼命,记住带颗真心,也许把我消磨成你,把你消磨成我,消磨成亲人;不要半点私心,那会把你消磨成他(她),把我也消磨成她(他),消磨成路人。
爱情里面,或是婚姻里面,经营太显得主动和单方面了。记得在消磨对方时,也消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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