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阴雨绵绵,今儿出了太阳。我想去屋里看看,也想去婆婆和老爹坟上转转,顺带把杂草砍完。
进屋有些惆怅,到原来睡觉的房、吃饭的地、玩耍的院看了看,回忆不知觉间涌上心房,引起一阵思绪激荡。
曾经砍柴的刀已经被锈爬满,连刀把都断了一大半。还好有从外公家带备用,不然也许会慌张。
屋里被灰尘挤满,打扫时才发现,扫把不止什么时候也已被折断。
那张我睡过的床、那些载过我笑脸的房,都已被薄丝据占。
那张婆婆和老爹还在时拍的全家福照片,画面已被水汽弄得模糊不堪。
曾经过年蒸饭的灶房,已破败难堪,曾经烧柴的灶孔里,青草长满。
曾经我在屋前院后栽种的几十棵树,有不少都已不见,不知是已经死亡,还是已被他人种在门前。唯一如数留存的是啷篱笆树,当年被我找来插在坎上,美其名曰可保坎。
至于我和老爹都很喜欢的茶叶子树,对不起,尸体都没看见。当年挖种时的窝还在,可茶叶子树,真不知去了何方。幼苗倒有两棵,但我也不知道这是风儿何时从哪带来的种,如此生长,莫不是为让我心安?
婆婆的坟上,杂草占满,慢慢砍。刀功仍在,并未因十年没用,就生疏遗忘。唯一忘记的,是没带灰叉叉,回家重取,还好,灰叉没怎么变,和曾经一样沧桑。
婆婆坟前的千年矮,为何没出现?莫不是也已被这七年的风给吹散?些许无奈,手头继续干。后面啊,在草丛中,在草丛中我把那千年矮寻见,五棵,几乎和栽种时一样,未变。些许欣喜些许乐意,把那杂草继续砍。
来到老爹坟前,蓦然想起当年李杰和我一起到我老爹坟前砍草的时光,从车路边,一直砍到坟上。他说今年年底,再来和我一起砍。
看路,惊现,上次来送亮时看见的杂草都已不见,一直到我老爹坟上,都有被刀砍过的迹象。问了表哥,他说他没来过这个地方。感激不知名的人,谢谢你。
走回外公家门口的时候,听见他正在手机按键,准备电话叫我吃饭。
这是我的家园,生我养我助我长的地方。明天可能下雨,因为今晚星星都在云里面,各自捉迷藏,狂风不已。
倒水洗脸,风,总会停息的。
此之是为今日记
——火石
庚子年二月初八(2020.03.01)
于湖南省龙山县茅坪乡长兴村米车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