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最近每天都在这里晃来晃去，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一条狗。我向他伸出手，见他没有反应，我想他可能也不是变成了别的东西，只是最近有些迷惑了。自从事情发生以来他就有些不对劲。我没再管他。张存说：这将严重消磨你的意志。
我问：你确定看到了那件事吗？
张存拿出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天知道他今天吃的什么。他拿出一个手机，我发现手机下半部分缺了一块，他在那半个手机上打字。张存可能面临一些问题，他后天就要上台演出，我们都知道张存，令人信赖的张老师，不在乎这些，只是活着本身比较成问题。这些事情，我想他跟我有一些不同和相同的地方。他说：给我拿我的凳子来。我照做，他坐在树上说，不，现在不需要凳子了，请给我拿一棵树来。我把凳子放在树下，去找一棵树。
我似乎找不到一棵树，这样就没法完成张存交给我的任务，我知道他面临一些问题，我想尽可能做些有利于他的事。可是我走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一棵树，这让我有些焦虑，最近让我们焦虑的事情有点多，我们本不该焦虑的。我回来之后问张存，我应该到哪里去找一棵树？一棵树是一件什么？没有回应。我再仔细看了一下，可能是我眼花了，上面坐的不知道是不是张存，或者还是一个凳子，可是凳子还放在树下，我再仔细查看凳子，发现我不能看出这是一个凳子，还是张存，或者是一些观念形象，我们相信的事情的通道的投射。这时我感到一阵头晕，下一瞬间我躺在自己楼前的台阶上。旁边有一个人走过去，后来又有一个人走过来，变成一堆土渣子躺在楼前的台阶上。我感到有点疲劳，没有管他，继续闭上眼睛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