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明天在一起久了,双方的口味都变了。
那次我们去吃饭,老板娘问我们要不要放辣椒。
“要!”
“不要!”
我和明天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板娘又问:“你们到底要不要放辣椒啊?”
这次明天抢在我前面回答:“不放,我女朋友不吃辣。”老板娘冲我眨眨眼,笑着走了。
我小声地嘀咕:“我现在可以吃辣的,真的!”
明天叹口气说:“我知道你以前不吃辣椒,都是为了我才说自己喜欢吃辣的,乖,别逞强了!”
一句话说得我眼泪汪汪,泪水都快掉下来了,可我嘴里还说:“乖什么啊,说的我就像小孩子一样。”
广州的夏天有很多水果,特别是附近的原居民,家中院子里有空地的基本上都种了果树。不上班的时候,我和明天手牵着手沿着小巷子慢慢地走,看着时光给这座城市留下的痕迹。
有一次,走到了一条我们以前没来过的巷子。那时候正是龙眼成熟的季节,到处黄澄澄的一片都是龙眼,夹在绿色的叶子中间,密密麻麻的挂着,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我们走到一户人家门口,他家的院子里也有两棵果树,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子,都把脑袋探到围墙外面来了。上面的果子长得很像龙眼,但分明又不是龙眼,我在围墙下盯着果子看了很久,都猜不出是什么。
我们都走远了好久,我嘴里还在念叨着那种果子,猜测它到底是什么,好不好吃。
突然,明天停下脚步,让我在原地等他,他去去就来。我问他有什么事,他摆摆手,说等会儿就知道了。
我站在树荫下,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带着一种树木特有的味道,很好闻,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撒在地上斑斑点点,我伸出脚踩在光的影子上,光随着我的动作而变化。我正沉醉在其中,明天大步跑回来了。
他跑得满头大汗,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他一手抚着胸口,弯着腰大口的喘气。我等他气喘均匀了,问他:“你跑这么急干什么?又不赶时间。”
明天没说话,把另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打开拳头,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两颗我才见过不久的果子。
我感动地说不出话来,瞬间泪盈于睫,鼻子酸酸的。我把果子小心地拿起,果子上还带有他手心的余温。我把它握在手心,舍不得吃,一会儿打开看一看,怕握紧把它捏烂了,又怕握松它掉了。
过了一会儿,明天问我:“那果子什么味道?好不好吃?”
我微笑地看着果子,小心地把果子剥了皮,把大的那一个塞到他嘴里,小的我自己吃了,问他:“甜吗?”
事实上,我都没有尝出果子什么味道,只是心里荡漾的满满都是甜蜜的味道。
明天后来对我说,那家没人,但有条狗看家,还好那条狗是套着的。他跳上去摘了果子就跑,狗在他后面拼命地叫,他拼命地跑,就怕那条狗挣脱绳子追上来。
我看着眼前这个牵着我的手走在异乡街道的男人,他为了我随口的一句话转身去偷了人家的果子。我想:今后的时光,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度过的。
我们俩口袋里虽然没多少钱,但是我们非常快活。空闲的时候,明天用以前买的二手单车带着我,穿过了附近的大街小巷,那里留下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我们去过镇口的布料市场,找便宜又好看的布料回来自己设计,做衣服;我们去过黄河服装城买衣服,付了钱后看别人跟老板讨价还价,才知道在这里买衣服是可以还价的;我们逛夜市,尝遍各种美食,明天特别喜欢吃湖南的臭豆腐,但我不喜欢吃,实在太臭了,吃完后他做势要来亲我,吓得我转身就跑……
据说虎门大桥是中国第一索悬浮大桥,全长888米,是“世界第一跨”,我和明天特别想去看看这座大桥。
听说路程不远,我们找朋友借了一辆单车,一个人骑一辆,带了两瓶水,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目的地出发。
我们沿着公交车行驶的方向,边骑边看沿路的风景。
沿途的风景非常美,有绿油油的庄稼,长势正好,有不少树木长得高大茂密,郁郁葱葱,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开在路边,偶尔有几只蜜蜂逗留在上面。有不少的农家乐开在其中,挂着一条长幅,上面写着“某某农家乐”几个大字,旁边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看到好看的野花我就招呼明天停下车子,摘几把绑在自行车的龙头上。我们坐在路旁,看着那些房子,心里羡慕不已。
我说:“我好想将来有一套属于我们的房子啊,最好能有一个阳台,我可以种些花花草草。”
明天看着那些奔驰而过的小轿车,说:“那些还好说,我就想有一辆小车,到时候这部单车也该退休了,我开着车子带着你到处走走。”
说完,我们哈哈大笑,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也在笑。他们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我们也懒得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笑完之后,我们又跨上单车继续向前骑,迎面而来的风把野花的香味也带过来,让我神清气爽。
我们骑啊骑,骑啊骑,终于骑到了海边,看到了虎门大桥。
我们把单车往边上一靠,找了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干净有阴凉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再也不想动了,太累了,脚太酸了,都不像是自己的。
明天的精神还好,他到处走走看看,还想拉我去看威远炮台和海战博物馆,我是一点都不想动,摆摆手让他自己去看。
他看我不去,他也不去了,我们两个人依偎在海边,他开始向我介绍这座桥的历史,我听着听着都快睡着了。
最后我也想不起我们是怎样回去的了,我只记得第二天我的身上无一处不酸痛,虎门大桥在我脑海里也没留下多少印象,反倒是对路边的风景印象还要深一点。
有的时候,结果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心情好,就什么都好。
(无戒365极限挑战营)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