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一枚小小的荔枝,却串联起无数人的命运。马伯庸在《长安的荔枝》中从小人物的视角,写出这枚荔枝背后隐藏的辛酸和付出。
李善德,一个老实忠厚的小官,刚刚贷款在长安城买了房子,正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可转身就被自己的上司和同僚坑了一把,接下了一件要命的差事——从岭南转运鲜荔枝到长安给贵妃过生辰,人称“荔枝使”。
荔枝“一日色变,两日香变,三日味变”,岭南距离长安5000多里,山水迢迢,在只靠马匹和船只运输的当时,这无疑是一个无解的题。
思及此,李善德也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甚至好友韩洄,都劝他和妻子和离,以免累及家人。
可好友杜甫的鼓励却重新点燃他心中的希望之火,既然已经退无可退,何不舍命搏一搏:“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自己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一人一马,李善德踏上了去岭南之路。
他克服各种刁难,在一个胡商的帮助下开展荔枝转运实验,用自己擅长的计算合理规划路线、运输方式、时间、换乘里程等等问题,他全身心的投入到荔枝转运的任务中。
李善德就是靠着他坚韧的毅力,全力以赴的干劲,找到了可行之法,十一天就可以将荔枝运到长安且保持味道不变。
当他看着驮着荔枝的一骑快马进入长安城中时,本该感到高兴的,可心中却生出无尽的悲凉。浩浩荡荡的运送队伍,最终却只有一骑两坛荔枝送到,大部分的荔枝都在运送的途中损毁掉了。
他成功地解决了这个看似无解的难题,可是他的心中却并不感到畅快,于是他发出了最后的呐喊:“为了将这两坛新鲜荔枝送到长安城,在岭南要砍毁多少树?三十亩果园,两年全毁!一棵荔枝树要长二十年,只因为京城贵人们吃得一口鲜,便要受斧斤之斫。还有多少骑手奔劳涉险,多少牧监马匹横死,多少江河桨撸折断,又有多少人为之丧命?”
可上位者却并不在乎,而李善德也因此被流放岭南。
第二年,安史之乱爆发,长安沦陷。李善德在这场席卷整个朝廷的祸事中,和家人一起在岭南苟全了性命。
李善德是卑微的,他无奈的接了这个任务,可他却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纵使前面都是艰难险阻,他也想要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努力过便不会觉得遗憾了。
他用真心交朋友,给他钱财人手资助的胡商,教他保鲜之法的荔枝姑娘阿僮,以及为了救他而丢掉性命的林邑奴,他都坦诚相待。即使最终他们之间因为误会产生隔阂,可他是真心把他们当做朋友的。只是他太渺小了,自己的性命尚不能掌握,又哪里有能力对他们施以援手。
李善德虽混迹官场多年,却依旧保持赤诚之心。他忘不了一路的艰辛,百姓的苦楚,他遵从自己的内心,只为百姓说一句公道话。毕竟,生而为人,总得凭良心活着。
李善德则在岭南过上了田园生活,与荔枝为伴,闲适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