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家,日子多了点繁琐,被孩子的叫喊唤醒,眼睛回到光线,脑子里的琐碎打开了阀门,换好衣服,未洗漱,下楼打开一道道门,孩子们走进,我走出。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孩子与我两个灵魂。
小径上,露水打湿了脚丫,泥沾粘着鞋子,有些拖沓。朝阳爬上了电线杆,在山的上头,云的上头,草的上头,我的上头,忍不住把它放进相框里,奈何技术不好,少了许多韵味。人生或如此,总想留住的偏偏无法禁锢。
多了几分愁绪,少了几分欢愉。
回家,屋子静静的,门静静的,村子里的声音逐渐放大,赶集的,问候的,走动的,鸡鸣牛哞,杂响涌进耳朵,寂寞愈发沉重,因它不是我的热闹。
过客匆匆,一处处的落脚,一步步的凄凉。人生彷徨,纵使欢愉也只是一寸光阴,来去之间,一间屋子,一段路途,一堆衣物凑成游子。
苍茫大地,沉浮跃动,枯骨皮囊,何处是故乡。
小阳台对着我的侧门,无意有意的放了几盆花,无人精心看顾,三三两两的开了几朵小红花。绿色的芦荟生气勃勃,悠悠的塞满了花盆,可恨的是那仙人球,似永远不变,时光对它宽容亦或残忍?几年了,老样子,歪歪扭扭的立着。
干枯的裂痕一条条,日光的痕迹走了许久,深刻的不容忽视。
人有没有裂痕呢?肌肤的纹理是否又是时光的回答呢?灵魂呢,有没有清晰可视的疼痛?
清水洒洒的注入,我不知道它们是否欢喜,如同它们不知我此刻的空无。
光漫不经心的轻挪,幽幽的铺满床铺,桌椅,地面。许久未见风的房间呜呜咽咽的哭诉,霉菌的气味浓重的让人厌恶,开窗,清风朗日,心里的浊气一下子见了热,萋萋然逃走了。
踏踏的脚步敲击着台阶,水珠与水珠碰撞,无色无味。推一下,触碰地面,滋滋响,呛人的尘土扑面而来,原来不是水无色而是未遇着命中之物,如人,并不是无情或多情,只是未对着命中之人而已。
素来不会与人交往,言谈之中多萋萋切切,不安的因素使人丧失了生机,唯唯诺诺不可描摹。然而人生际遇多变揣测,人生而为人便人,脱不开语言的枷锁,言语嘈嘈,心之惶惶,仍要去遇,去语,去受。
大约这便是苦恼的愿生地。
时光荡漾,日影逐行,收拾收拾该上班了……